茅草屋經過三年的修葺已經有了家的樣子,左右兩間,左邊一間是飯廳,灶頭和桌椅,還有一個大缸盛記了井水。桌椅都是竹子編成。右邊一間是睡覺的地方,床也是竹子編成。阿虎留下後,邵子健又架了一個小床放在飯廳的一角,床上鋪了一層稻草。
子健從梁典鎮上回來,買了一塊豆腐,一斤醬油。看到阿虎牽羊回來,讓阿虎去點火讓飯。
阿虎在土灶頭下麵塞了些茅草,用火石生起火來,茅草屋裡沒有煙囪,一生火就全是煙,阿虎把火點著,煙熏的睜不開眼睛,實在受不了,就跑出去透口氣。邵子健就坐在門外場地的竹椅上,此刻正用力的吸著他的水煙,水煙筒當然也是他自已用竹子讓的,從他吸水煙的姿勢和習慣來看,邵子健原來應該是個有錢人家的子弟。但他為何來到護塘浪,為何能編竹籃,為何沒有家室。這些事情從沒有人聽他說起過,鄰居們隻知道邵子健的家是在大團的,這裡往東,過去也就四十裡路。但梁典鎮的人們往東最遠就到過奉城,大團隻是一個聽說過的地方。往後的幾十年,也沒有人去到過大團。
阿虎咳嗽幾聲,擦了擦被熏黑的眼眶,又再回去屋裡翻一下燒著的茅草,等到火勢穩定,又在裡麵添了幾根乾枯的樹枝。樹枝的火力更穩定,煙也少一點。
晚飯是粥和蘿卜乾,加上今天從鎮上帶回來的豆腐。因為天還不是很涼,邵子健吃完後就在門口外和老吳拉家常,說到最近梁典鎮上的事情。梁典鎮上鐘家的小媳婦因為生不出孩子自已上吊了,死後連棺材也沒有,就抬出去埋了。還有開麵館的老胡,聽說吸上了鴉片。這鴉片一上癮,這個家就算是毀了。
老吳在和邵子健拉家常的時侯,黃媽從門口出來,黃媽是在王家讓飯的,自已的家在西邊的徐家圈,黃媽每天早上來讓飯收拾,晚上吃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