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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回

“你這話問的。”劉雅箐摟住李蘅的肩,壯膽似的站直了身子:“我們隻是路過,你可是從裏麵出來,明明是你理虧,哪來的底氣這麽理直氣壯的?”

趙昱向來清冷端肅,氣勢迫人,劉雅箐打心底裏也是有些怵他的。

“我來勘對官員所收稅務。”趙昱掃了劉雅箐一眼,眉頭擰得更緊了,語氣淡淡地吩咐:“李蘅,回府去。”

“是。”李蘅垂首應了。

趙昱與那幾個手下一道策馬去了。

“蘅兒,你不是說你想好了嗎?”劉雅箐氣不過:“怎麽還對他低聲下氣的?”

“這不是還沒和離嗎?”李蘅拉著劉雅箐的手晃了晃,輕笑道:“人在屋簷下嘛。再說銀子還沒到手,不能驚動他。”

“好吧,看在銀子的份兒上,反正你心裏有數就行。”劉雅箐放了心,又想起來問她:“對了,那這買賣你還做不做?這酒樓快不行了,咱們把這裏買下來,租賃出去給別人開酒樓,或者自己改一下,開個首飾鋪子成衣鋪之類的,穩賺不賠。”

她用下巴點了點天香閣的方向。

“我哪有你那麽財大氣粗的?你未免太看得起我?”李蘅好笑:“還有沒有別的?”

買下這樓租賃確實穩賺不賠,可要多少年才能拿回本錢啊?她可等不得。

“我想想。”劉雅箐點了點她額頭:“那就開個官酒坊吧,穩賺不賠,就是賺不多。”

“你幫我辦?”李蘅漂亮的桃花眸頓時瀲灩出光亮來,期待地望著劉雅箐。

在大夏,酒是不許私人釀造買賣的。要賣酒,需得拿到朝廷的酒引,才能到官酒坊去躉酒回來出售。

這樣穩賺不賠的買賣,想拿到酒引可不容易。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劉雅箐拍拍她肩,很是義氣:“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李蘅笑起來:“那好,一共需要多少銀子?”

“這個你先別管。”劉雅箐擺擺手:“我弄好了再說,不夠你慢慢還我就行。”

“好。”李蘅點頭應了:“我等下先送一部分銀子給你,你回府去等我。”

“那我今日就先不給你買衣裳了。”劉雅箐笑道:“等你和離那一日,我給你多買幾身,再去西洲館要幾個漂亮的小倌,咱們到時候不醉不歸。”

“好。”李蘅一口應下,老沉的低髻下,眉目有了飛揚之勢。

劉雅箐拍了她一下:“這才像我的蘅兒嘛。”

和劉雅箐分開之後,李蘅沒有聽趙昱的話回武安侯府去,而是轉道去了上京城東北角落處。

這裏遠離鬨市,道邊綠樹成蔭,一派清靜。

梁國公府便坐落在此地,高懸著的牌匾被風霜洗刷得已經褪了色,左右兩個石獅子威嚴,門上的銅釘邊緣也生出了暗綠的銅鏽,看著有幾分滄桑。

李蘅下了馬車,年邁的門房迎上來行禮:“候夫人回來了。”

他是老梁國公曾經的老部下,隨了梁國公府的姓,叫李萬生。

“李伯。”李蘅含笑朝他點頭:“我回來看看祖母。”

“侯夫人回來得巧了。”李萬生笑道:“少爺今兒個晌午也從書院回來了。”

“是嗎?”李蘅驚喜:“我進去看看。”

“侯夫人請。”李萬生躬身抬手。

李蘅提起裙擺跨過門檻,帶著春妍進門去了。

梁國公府習武傳家,家裏園子中央都有個練武場。

李傳甲正在上頭練功,一杆長槍書耍得虎虎生風。

“李傳甲。”

李蘅喚了一聲。

“姐姐。”

李t傳甲停住動作,瞧見是她頓時又驚又喜,他與李蘅一般,生著一雙桃花眼,一張俊臉朝氣蓬勃。

他提著長槍走上前:“姐姐今日怎麽有空回來?”

他雖然從文,但喜歡的卻是舞槍弄棒。

“我回來看看祖母,你回來了怎麽也不派人和我說一聲?”李蘅取出帕子給他擦汗。

她知道李傳甲更喜歡習武,但整個梁國公府就這麽一棵獨苗苗了,祖母說什麽也不會放李傳甲習武的。

李傳甲低下頭乖乖讓她擦汗:“姐姐在侯府庶務繁忙,我就回來一兩日,不想打擾姐姐。”

他很喜歡姐姐。

早在李蘅身份沒有恢複時,他就很喜歡這個姐姐。

當初,李蘅還是興國公的掌上明珠,每回赴宴都是眾星拱月的。

而他和林嫿,因為梁國公府的沒落,總會明裏暗裏地遭人嫌棄排擠。

隻有李蘅不在意那些,和他說話,鼓勵他說梁國公府眾人是為國捐軀,應該被欽佩和尊重。

他一直很喜歡李蘅,但每每見到她又覺得自慚形穢。後來知道李蘅是他的親姐姐,他真的做夢都笑醒了。

比起嬌氣一直需要他照顧的林嫿,他更喜歡肆意張揚的李蘅。

可惜,姐姐嫁進武安侯府之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般,一下變成了一個懂事的小婦人,半分找不見從前的影子。

“好了,我去祖母那處。”李蘅收起帕子,含笑看著他:“你去不去?”

李傳甲將長槍插回兵器架,跳下練武場:“我和姐姐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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