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門走了幾步,才有一個人匆忙迎上來。
“屬下參見指揮使大人。”
祁鶴安看他一眼,“你叫什麼,什麼職位。”
“屬下禁衛軍校尉王奇。”
祁鶴安挑了挑眉,握著馬鞭輕輕敲在另一手心。
“本侯記得,禁軍指揮使下設有都尉與副都尉,何時輪到一個校尉直接與指揮使彙報了?”
話雖不好聽,但他語氣中卻並沒有高傲與不屑,隻是在陳述事實。
王奇也明白這一點,因此並沒在意。
祁鶴安又道,“去把禁軍今日不值班的都叫過來,本侯既當了這指揮使,總要見見兄弟們的。”
王奇神色為難,“大人,隻怕不行,今日除了屬下,其他同僚都有要事在……”
話還沒說完,脖子上已橫上一條有力的手臂。
宿辰笑嘻嘻的打斷他,“既有要事,我們侯爺新官上任更要在場了,也算累積些經驗,這位兄弟,快帶我們去幫幫忙。”
他話說得客客氣氣,可勾著王奇脖子的手臂力道可不小。
王奇覺得自己但凡敢說個不字,恐怕腦袋就得搬個家了。
還是小命要緊,他連忙改口道,“是,大人這邊請。”
桎梏住他的力道隨即散去,他擦了擦額頭上沁出的汗。
一邊帶路一邊暗道這新來的指揮使果然不容小覷,以後怕是要被夾在中間做人了。
走過拐角,一片校場進入視線。
上百個禁軍圍在一起,大聲嚷嚷著什麼,情緒高漲。
借著身高優勢,祁鶴安遠遠地便看清,那群人圍著的是個擂台。
擂台上兩個赤膊壯漢正在你來我往地過招。
很快,有一人逐漸落於下風,被一腳絆倒,猛地摔在地上後失去了還手能力。
可對麵卻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撲上來後拳拳到肉地打。
而圍觀的禁軍裡,也分為兩派,一派正在為打人者呐喊加油,另一派則鐵青著臉。
顯然,他們與那被打之人是一派的。
最終,鐵青著臉的那群人裡有個粗漢突然跳上了擂台。
朝場上唯一坐著的青年一拱手,“都尉,屬下手也有點癢了,過過手癮。”
言罷也沒等回答,便一拳把人掀翻了出去。
打人者對上他就明顯不夠看了,三兩下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但粗漢並沒折磨他,隻是一腳把他踹下了擂台。
坐著的青年冷哼一聲,“不中用的東西。”
“啪啪啪。”
祁鶴安邊走近邊鼓掌,含笑道,“精彩。”
那群禁軍雖不認識他,卻也看見了他腰間代表身份的令符。
隻是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人出聲。
祁鶴安見狀,一撩衣擺,坐在了擂台邊緣。
他看向那粗漢,“這位兄弟武藝高強,應當是禁軍都尉?”
誰地位更高他怎麼會看不出來?他就是故意的。
那粗漢看了一眼臉色轉黑的青年,心裡那口氣出了些許。
他豪邁一笑,抱拳行了個禮,“指揮使大人,屬下是副都尉楊泉猛。”
青年再坐下去便落人話柄了,隻好站起身敷衍地一拱手,“屬下都尉馮濤,參見指揮使。”
新官上任三把火。
他今天帶人比武不去拜見祁鶴安,本已想好了用什麼理由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