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這件問題，兩天後你會明白的。”</P>

第二天，天蒙蒙亮，柯索單人獨騎往北麵與奧多約定的地方行去，中午的時候他帶回一大串馬隊。</P>

十個奧多卡拉薩的騎士，押送兩百名羊人奴隸，奴隸用繩子串成一串，滿臉絕望。</P>

還有十來個奴隸趕著十多輛馬車。</P>

馬車上堆滿一捆捆劈好的木柴...嗯，還有車蓖麻油。</P>

“這些奴隸將陪伴我們一起踏上夜之征途。”柯索陰冷道。</P>

丹妮下身穿了一件寬鬆的沙絲長褲，和一雙綁到膝蓋的涼鞋，上身是和卓戈相似的多斯拉克彩繪背心。</P>

“卡奧有你們，有五百最忠誠的戰士陪伴，不需要那些懦弱的羊人奴隸。”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他人殉的打算。</P>

“你——”柯索揚起鞭子，一臉陰毒。</P>

“你老實點，現在這裡我做主！”丹妮冷冷道。</P>

魁洛與喬拉在她身邊，就在她身後，還有阿戈與拉卡洛的弓矢對準柯索。</P>

幾百人忙活了一下午，在日落之前，木柴被堆成五米長寬的正方形，有四米高，中空塞滿稻草、灌木、樹皮屑和乾草，這是卡奧的“主臥”。</P>

火葬台上放置卓戈卡奧的寶物：他的毛毯、彩繪背心、馬鞍和韁繩，他成年時父親所贈的馬鞭、他那把曾擊殺奧戈卡奧父子的亞拉克彎刀，還有那隻巨大的龍骨長弓。</P>

喬戈原本要把卓戈的血盟衛贈與丹妮作新娘禮的武器也放上去，卻被她阻止。</P>

“那些是我的東西，”她對他說，“我要留著。”</P>

想了想，丹妮帶著兩個人回到丘陵下，在一個土石角落挖開一層紅色泥土，露出幾個水泥袋大小的牛皮袋子。</P>

“嘩啦啦......”</P>

袋子尾部提起，耀眼的金色河流潑灑出來，金燦燦的一片，竟然全是小孩巴掌大的黃金獎章。</P>

卓戈一共十箱黃金獎章，丹妮提起將三箱子黃金挖土埋了起來，丟出去的十個箱子裡，三成塞得是黃銅勳章。</P>

成千上萬人哄搶，他們連丟了幾口箱子都分不清，哪還知道丹妮魚目混珠了。</P>

野蠻耿直的馬人還沒進化出這種套路。</P>

卡奧的寶物上又鋪了一層黃金獎章，然後放上幾捆乾草。</P>

柯索和哈戈神情肅然，抬著卓戈的屍體走出帳篷，多斯拉克人在旁靜默地觀看。</P>

他們讓他躺在自己的枕頭和絲被上，頭朝遙遠東北的聖母山。</P>

拉卡洛牽來卓戈的赤紅坐騎，高大凶猛，渾身赤如碳火，皮毛光滑好似最珍貴的綢緞，這是世間少有與之匹敵的畜生，連草原白獅都敢咬。</P>

多斯拉克是個嚴酷無情的民族，按他們的習俗從不為動物取名字，否則卓戈的坐騎一定會有一個流傳千古的名字，如同天朝古代那些名馬。</P>

馬兒今天特彆老實，順從地被牽到卓戈火葬台東麵。</P>

似乎知道的自己的命運，它抬起馬頭，勉強夠著卓戈的腦袋，在他臉上舔了舔，瑪瑙似的眼珠子滴下兩串晶瑩，潤濕了卓戈鬢發與枕頭。</P>

隨後它吃下丹妮遞過來的一顆乾癟的蘋果，原地踏蹄，仰頭嘶鳴一陣子才靜下來。</P>

麵對拉卡洛照麵砍來的斧刃，它毫無懼色，也不躲閃，利落地被砍翻在地。</P>

馬民拿柴薪在馬屍上堆起一座平台，用上了小樹的主乾、大樹的枝丫，木柴從東擺到西，象征日升到日落。</P>

柯索與哈戈在卓戈南北方向各搭建了一個稍低的平台，上麵也鋪滿財物與武器，還牽來自己的坐騎，與卓戈赤紅馬匹一樣，喂了一個蘋果，一斧斷頭。</P>

那個火葬台屬於兩位血盟衛，他們將自己清洗整理一番，握著亞拉克彎刀躺了上去。</P>

順著血盟衛的平台往外延伸，馬民又用樹枝搭建長長的第三級平台。卓戈的四米高，血盟衛的三米，這個兩米，上麵鋪滿乾葉和枯枝，從北擺到南，象征玄冰到烈火。</P>

第三級火葬台依次碼放五百顆人頭，隨科霍羅戰死的武士的腦袋。最後把柔軟的枕頭和絲被堆在最上，積得老高。</P>

嗯，科霍羅本人的腦袋放在卓戈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