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連代表世界奇跡的巨龍也不去研究，學士還有存在的必要嗎？”庫忽魯語氣複雜，說了一句富有哲理的話。</P>

“學士有沒有研究出貝勒裡恩智慧程度？”丹妮問道。</P>

這次船長還沒說話，喬拉就搶先道：“七八歲的孩童，我家學士告訴我的。”</P>

“是的，貝勒裡恩有超越其它巨龍的智慧。”庫忽魯附和道。</P>

“嗬嗬......”丹妮輕笑一聲，低頭對大黑道：“庫忽魯先生送了我三桶酒，你畫一幅畫送給他吧。”</P>

“畫？”庫忽魯茫然了。</P>

不用丹妮吩咐，裡斯侍女立即端著一個大木托盤過來，上麵放著一卷羊皮紙，一小碗墨汁。</P>

侍女一點也不怕大黑，蹲在他身邊，將一米長，半米寬的紙張攤開，左右兩邊壓上鎮紙。</P>

接著，又將裝有墨汁的瓷碗放著卷紙左下方。</P>

大黑看了庫忽魯一眼，便伸出右爪......龍與人一樣，也有五根手指。</P>

大黑其餘四根握成拳頭，鋒利如匕首的食指在瓷碗裡暈黑之後，便“筆”若龍走，雪白的卷紙上飛快地出現一根根線條。</P>

第一眼看過去，線條雜亂無章，好似孩童在胡亂塗鴉，庫忽魯原本沒報期待，見此理所當然的情況也不失望，心想它至少沒直接用龍爪按手印。</P>

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竟看出些不一樣的東西。</P>

粗細、深淺各不相同的條紋逐漸勾勒出一個、兩個人物，其中那個......</P>

“諸神保佑，我沒眼花，”他嘴巴張大的可以塞進去一個鵝蛋，“這是我，我與陛下交談的場景，連宮殿窗邊的薄紗也讓人感受到微風的氣息，這......”</P>

“即便布拉佛斯的宮廷畫師也不如......”庫忽魯艱難咽了口口水，再看大黑的目光已經不是敬畏，而成了純粹的崇敬，沒有了懼怕。</P>

在他心裡，眼前的黑龍已經神聖化，有著與神靈一樣的意誌，不會像野獸那樣胡亂傷人。</P>

其實他想多了，大黑的智力也許比較高，但距離八九歲孩子都差一大截，更遑論神靈？</P>

此時大黑也能算算數，如果丹妮讓庫忽魯出幾個100以內的加減法，大黑估摸也能給出答案——用爪子的地板上刻字，但也就那樣了，遠不如現場畫一幅“覲見女王圖”來的震撼。</P>

也是在上文化課的時候，丹妮意外且震驚地發現，龍的空間感對畫圖有如此巨大的加成。</P>

上過素描課的人都知道，其中最重要的一個技能，便是對物體結構的立體解析。</P>

為何達芬奇要不斷從不同角度畫雞蛋？</P>

還不是為了培養“體感”？而黑龍天生體感天賦滿點，他看待事物的視角比人類更加完整。</P>

庫忽魯拿著一卷羊皮紙，神色恍惚地離開了，今天的所見所聞刷新了他的世界觀。</P>

月桂風號船長的到訪開啟普通人訪客的先例，來自世界各地的商人如一條涓涓細流，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彙聚成洶湧洪流。</P>

商船船長們帶來密爾的蕾絲、一箱箱產自夷地的藏紅花、亞夏的琥珀與龍晶，窮一點的行腳商人獻上一袋袋銀幣。</P>

除了商人，還有大量的手工藝者、流浪詩人、歌手......</P>

銀匠送來指環和項鏈，鐵匠根據丹妮身形與手臂長短，為她打造專屬的亞拉克彎刀和雙手劍。</P>

染織業者送她彩布，豐富的色彩讓她驚呼古人竟有如此偉大的智慧。</P>

接著，無數裁縫湧入宮殿，自告奮勇為她縫製世界最美的衣衫......</P>

還有笛手為她吹笛，演員表演雜技逗她歡笑，藝人玩弄戲法。</P>

兩個侏儒騎著母豬與大狗學著維斯特洛騎士，進行騎槍比武。</P>

有一個金發藍眼的年輕瓦藍提斯人，他懇請丹妮收留自己做近侍，承諾未來將以女王陛下為主角，書寫傳頌千古的詩歌。</P>

言談之間，還多次暗示自己精通凱淵城的七種春啼之術。</P>

丹妮見不得那家夥色眯眯看自己的眼神，直接讓血盟衛把他丟了出去。</P>

後來連夷地以北的鳩格斯奈人也來了，他們送了丹妮一匹黑白相間的斑馬。</P>

嗯，夷地嘛，就是冰與火世界的大天朝。</P>

為了方便理解，大致上可以這麼以為：維斯特洛=英國，奴隸灣的吉斯城邦=古埃及，厄索斯西大陸=歐洲，多斯拉克海=俄羅斯，多斯拉克人=哥薩克，魁爾斯=蘇伊士，夷地=大天朝，鳩格斯奈人=天朝北方的遊牧民族</P>

與所有西方作家的作品一樣，隻要涉及我大天朝都......《冰與火》倒是沒太黑，隻不過，夷地的麵積太小太小，而維斯特洛又太大太大......</P>

好吧，扯遠了。</P>

丹妮對來訪的兩個鳩格斯奈人發出留客的邀請，他們受寵若驚地接受了。</P>

當日夜宴之時，丹妮告訴他們：“你們與多斯拉克人一樣，是馬背上的勇士，我想向二位請教一些統領部落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