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迪拉克沒吹牛。</P>

瓦蘭提斯港占據整個洛恩河口，碼頭區幾乎一眼望不到邊，在這裡能找到來自世界各地的船隻。</P>

延伸到大海的大小的碼頭好似野豬皮上的毛刺，長短不一，密密麻麻。</P>

而這些數也數不過來的碼頭，沒有一條是空著的，都擠滿了海船與河船。</P>

戰船、捕鯨船和貿易劃槳船，大帆船、小帆船，平底船、大型平底船、長船和天鵝船。有從舊鎮、白港、君臨、裡斯、泰洛西與潘托斯來的船，有大如宮殿的魁爾斯香料船，有夷地、亞夏與海爾科隆過來的船......</P>

就連往碼頭運輸貨物的車隊也連綿十多公裡。</P>

即便最後一絲紅光也隱沒在西方地平線，依然有幾千、幾萬奴隸工人，光著膀子，在火把的照耀下忙著裝卸貨物。</P>

高高的象車上，丹妮神色複雜。</P>

深色海麵上火把密如星辰，雜亂的呼喊聲喧鬨刺耳，隨風飄來的海鹹味、魚腥氣、汗臭、尿騷、糞便臭氣讓人防不勝防。</P>

這的確是一座世界級的海港，可它的繁華全部建立在低成本，甚至無成本的奴隸勞工身上。</P>

碼頭苦力，海船劃槳手，街頭車夫、轎夫，旅店酒坊服務員，站街的技女......甚至城外的莊園農夫，幾乎全部都是奴隸。</P>

她現在有些明白為何會出現盟軍與聯合國了。</P>

沒了奴隸，貿易城邦的吃穿住行......等等一切的生活與商業成本，幾乎都會立即翻十倍。</P>

如此，這個世界繁華的大航海貿易便玩不下去了。</P>

丹妮不僅在摧毀奴隸製，同時還在扼殺海洋貿易。</P>

如果她的目的達成，整個世界的貿易活動會立馬減少一半。</P>

除了海貿成本提升，市場出現全麵崩盤現象。丹妮治下子民也會因為小農經濟的自給自足性，變得不再需要外來商品，就像古代的天朝。</P>

大天朝之所以難以發展出海洋貿易，是因為曆朝曆代很少需要國外之物——即便南宋失去大片北方國土，不得不靠海貿求活，宋人也是進口少，出口多。</P>

如果海外分布著一座座仙島，每座仙島都有數量不一的延壽藥。</P>

嗯，隻能延壽，不能長生。</P>

估計在宋朝之前，天朝皇帝便加冕“球長”之職了。</P>

“除非有什麼東西能取代奴隸，為商人提供同樣廉價的勞動力......”丹妮苦笑搖頭。</P>

作為一個現代人，她難道不知道什麼東西比奴隸更廉價？</P>

機器！</P>

象車嘎吱嘎吱前行，丹妮用絲巾捂住鼻子，低聲問身邊騎士：“學城誕生多少年了？”</P>

老人皺眉想了想，搖頭道：“我不確定。有先民說，他們一萬年前便來到維斯特洛，可也有學士認為，整個維斯特洛才兩千年曆史......</P>

陛下可以去舊鎮招募幾個學士，奴隸灣的學者可不能幫你了解故國。”</P>

“就算學城建立自兩千年前，我問你，他們可發明出蒸汽機？”丹妮問。</P>

“什麼......雞？”</P>

雞你太美的雞!</P>

“爵士，你看過燒沸的水壺嗎？”</P>

“當然。”</P>

“那有沒有學士模仿水壺，建造一個大鐵疙瘩，能，能......”丹妮小臉糾結成一團，最後說道：“可以一邊噴氣，一邊轉，轉......帶著一個鐵輪子轉動。”</P>

“沒有。”老騎士語氣的十分堅定。</P>

“會不會你不知道？”</P>

老人歎口氣道：“陛.....嗯，大人，雖不懂你在說什麼，可那東西聽起來就非常複雜，以維斯特洛的鐵匠技藝，完全弄不出的。”</P>

“唉，我要親自去一趟學城。”丹妮無奈道。</P>

毫無疑問，瓦雷利亞覆滅之後，學城與亞夏成為這個世界最高智慧代表。</P>

而且學士探索精神與求知欲非常足，還主攻科學領域，可以代表這個世界最高生產力。</P>

“哎，哎，哎......”象背上的凱迪拉克回過頭，對丹妮一陣擠眉弄眼。</P>

“乾什麼？”她一臉疑惑。</P>

“你還沒告訴我那個女人的事呢。”車夫不滿道。</P>

“我以為你......”</P>

丹妮突然啞然失笑，“好吧，我明白了。”</P>

“阿斯坦，聽說龍之母在淵凱又孵出來一條龍？”她大聲對身邊騎士道。</P>

騎士愣了片刻，不知該如何回答。</P>

“咳咳......”丹妮指了指象背上側耳偷聽的車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