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逼格，比她那些灰撲撲的小弟高了不止一個檔次。</P>
無垢者在前方開道，接著又是四五十個虎袍軍，簇擁一頭灰色的龐然大物轉了過來。</P>
巨像足有三米高，身披精美鑲彩釉鎧甲，每邁出一步，鎧甲便會反射出如水波般彩色燈光。</P>
大象背上馱了個高高的堡樓，堡樓太高，以至於穿過路口精雕石拱門時，木頭樓頂與石麵摩擦出一陣刺耳嘎吱聲。</P>
“聽說執政官身份尊貴，任職的這一年間，他們的腳都不能接觸土地，無論上哪他們都得乘坐大象。”巴利斯坦小聲對丹妮解釋道。</P>
“嗬嗬，從出生到死亡，高居通天塔上的瓦雷利亞龍王從不觸碰一次大地。他們的後人沒了龍，隻能騎大象。”丹妮嘲諷道。</P>
“哞——”巨像發出悠長響亮的叫聲。</P>
“小半座城都聽到了吧？每天走一圈，全城人都知道執政官巡街了。”丹妮齜著牙摳摳耳朵。</P>
“多法斯執政官駕到！”前方一名高大虎袍軍大叫道。</P>
末日浩劫發生後，瓦蘭提斯人理所當然地把自己當成自由堡壘的繼承者，也就是全世界的主人。</P>
但對於如何統治世界，他們的意見並不一致。舊貴族信奉武力，商人和放債人則提倡貿易。</P>
圍繞這兩種傾向，為爭奪城市領導權，逐漸形成了兩個黨派，即虎黨和象黨。</P>
虎袍軍源自激進的虎黨，戴著虎頭盔，臉頰上刺有綠色老胡條紋，皆是奴隸士兵。</P>
“你說他們會不會向我反正？瓦蘭提斯連同洛恩河流域附近的城鎮，一共有三四萬虎袍軍呢！”丹妮神色莫名道。</P>
“你看，”老人指著那個跑幾步就喊一聲號子的高大軍士，低聲說，“他們的精氣神與奴隸灣的奴隸士兵完全不一樣，反而與君臨的金袍子很像，臉上都洋溢著驕傲與自信。”</P>
丹妮歎口氣，沒再說什麼。</P>
等執政官的隊伍離開，凱迪拉克一拉綁在大象肚皮上的皮帶，靈猴一般竄上象背。</P>
正好丹妮身後也駛來一輛象車，就聽上麵一人冷笑著啐了一口。“嘿嘿，多法斯也隻能再威風六天了。”</P>
身邊同伴點頭讚同：“結盟之事已成定局，三個執政官，兩個公開表達過對那個女人的強烈敵意，就他一直說要慎重，黑牆裡的人當然不會再選他。”</P>
兩輛車很快錯開，分彆在十字路口進入不同街道，丹妮若有所思道：“今趟還真來對了，不親自過來瞧瞧，我都不知道瓦蘭提斯眾誌成城，堅定信念要與我一戰了。”</P>
“不僅是瓦蘭提斯，我猜魁爾斯、新吉斯、裡斯等城邦的情況也差不多。不過大人也不用太過擔心，龍之母的敵人永遠隻有最上層那一小撮人，普通人......民心如水，隨著風浪變動。”老人低聲安慰她道。</P>
“當當當......”</P>
“咚咚咚......“</P>
前方街道傳來陣陣有節奏的銅鑼與花鼓的敲擊聲，還伴隨悠揚長笛與婉轉動人的豎琴，合成一曲歡樂洪亮卻不喧鬨的樂曲。</P>
丹妮側頭，越過大象的屁股，看到長長的火炬隊伍慢慢向這邊走來。</P>
被火炬手包圍的人多是雜耍藝人，有兩個做接拋球雜技的侏儒，有長著古怪牛腿、牛蹄的怪胎小醜，有踩著高蹺、大聲高歌的花環少女，有個身穿金燦燦皮衣，臉上也塗抹得金燦燦的人騎著一頭白色雄獅，舉著金色錦旗耀武揚威，還有人......</P>
這些雜技師與火炬手有一個共同點，衣服後麵都畫了個鮮明的雙龍捧冠族徽。</P>
就聽見街上有人說：“馬司約索請的雜耍班子。”</P>
“哞！”雜耍藝人與火炬手之後有一輛巨大的象車。</P>
前方大象身側用奇特的熒光粉寫著巨大一個名字“平民英雄馬司約索”，後方車子軟座上還站著個銀發年輕瓦雷利亞貴族。</P>
他舉著個閃亮亮的黃銅喇叭高喊：“西城的自由民，和你們一樣，我父親馬司約索也是一位自由民，隻有他能代表普通自由民。</P>
為了你，為了你們，為了我們大家共同的利益，請投馬司約索一票。”</P>
丹妮嘴角抽搐，又產生一種夢回現代，觀看彎彎新聞的錯覺。</P>
一個守在烤肉腸小攤後麵的金發胖子大嚷道：“小達克，你父親馬司約索很不錯，可我們這條街上的自由民大多沒資格投票啊！你還是去黑牆附近轉轉吧，彆耽誤我們做生意。”</P>
達到財產標準的瓦蘭提斯自由民才有投票資格，河西岸就沒幾個人能投票，即便在東岸，市井小民也難以獲得投票權。</P>
瓦蘭提斯執政官選舉看似民主，可說到底也隻是富人與貴族的遊戲。</P>
旁邊掛著‘巨龍雜貨鋪’牌子的小樓走出一個魁梧中年女人，嗓門比烤腸胖子還洪亮：“轉什麼轉，小達克，讓你老子死心吧，沒高貴血統，誰會選你？”</P>
“嗬嗬，克洛伊大嬸，您應該有投票權吧？給我父親一票唄！”象車上的銀發青年笑嘻嘻道。</P>
“你下來，”與胖太監貝沃斯差不多體型的婦人向青年招手，“陪老娘一夜，老娘手裡那張選票就給你老爹啦！”</P>
“哈哈哈......”周圍街坊一齊哄笑，火炬黃光下，那個小達克漲紅了臉，也不拉選票了，隻一個勁兒催促象背上的車夫快走。</P>
“克洛伊，你該悄悄跟他說的，大街上，那小子心裡一萬個願意，也放不開手腳呢！”烤肉胖子大聲道。</P>
接著又是一陣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