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在少女像前的毛毯上跪下，熟練背誦《七星聖經》上少女那一段的午禱經文。</P>
大|麻雀跪在她身邊，也附和著做禱告。</P>
“凱莎，不知你是哪裡人，一下子拿出兩萬金龍，沒有問題嗎？”結束祈禱，兩人就跪在少女雕像下聊了起來。</P>
兩萬金龍的存單上有世界唯一的數字編號，根據編號能查出存款的詳細信息。也即是說，如果大|麻雀拿著存單去取錢，八成能猜到她的身份。</P>
當然，大|麻雀也可能直接用存單去狹海對岸換糧食。</P>
不過學城肯定會通知鐵王座龍女王現身舊鎮的消息，所以丹妮覺得沒必要對大|麻雀隱瞞自己來過君臨的事實。</P>
“總主教閣下，恐怕您也注意到了，剛見您時該跪下親吻你的手背，我卻並沒那麼做，你知道原因嗎？”</P>
“願聞其詳。”大|麻雀好奇道。</P>
彆說丹妮一個無名人士，即便瑟曦太後與托曼來到大聖堂，見到大|麻雀時也該跪下行禮。</P>
因為總主教是七神在人間的代表。</P>
“因為我也是一名總主教。”丹妮說了一句讓大|麻雀震驚無比的話。</P>
“你，你難道是舊鎮繁星聖堂派來......不對，從沒修女加冕為總主教。”</P>
“與舊鎮那些對您心生恐懼的大主教無關，我來自厄索斯大陸。”丹妮搖頭道。</P>
舊鎮大主教當然害怕大|麻雀了。</P>
剛才在走廊上見到的擦地板的修士，全是君臨原本的大主教。</P>
大|麻雀起初隻是三河流域一名四處流浪的鄉村野修士，靠著一群乞丐軍，用斧頭逼迫正在進行關門選舉的大主教選他為總主教。</P>
之後更是剝奪他們錦衣玉食的優渥生活，每天不勞動就不能吃飯......有個叫托伯特主教因為太胖，在整個君臨都在挨餓的國情下，他罪孽深重——大|麻雀審判的。</P>
現在被關在密室裡禁閉悔過，每天隻能吃少量麵包和清水。</P>
——這些消息都是過來的路上，大漢史崔克告訴她的。</P>
“呃，厄索斯大陸也有七神教會？”大|麻雀神色古怪，這位凱莎小姐怕不是個騙子吧？</P>
也的確，七神教會與安達爾人都起源於上洛恩河平原，但厄索斯大陸種族競爭太激烈。</P>
論科技，安達爾人冶鐵技術還是偷學自洛伊拿人；論魔法，七神壓根不存在，七神祭司沒有超凡之力。</P>
早在幾千年前，最後一個安達爾人王國便被瓦雷利亞龍王帶來一百條龍燒成廢墟。</P>
“建立七神教會的人就是我，除了幾十個塗抹聖油的騎士，隻有百來個正在培養的小修女。”</P>
大|麻雀怔了怔，問道：“教會建在哪？”</P>
“瓦蘭提斯東方一處偏僻之地，那裡正好位於紅神力量的空白區。”</P>
聽說隻是偏僻之地的小教會，大|麻雀反而立即相信了‘凱莎’總主教的話，同時心裡也隱隱有些失望，那麼小的教會，隻怕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紅神信徒淹沒吧？</P>
“凱莎祭司，既然你們處境艱難，為何還向君臨捐那麼多錢？”大|麻雀遲疑著問。</P>
“嗬嗬，我們的教會雖小，卻並不缺錢。”</P>
“凱莎祭司去過舊鎮了？”大|麻雀想起存單出處。</P>
“去過，但並非以異國教會大主教的身份。事實上，我建立的七神教會屬於‘新教’，如果總主教閣下與舊鎮放高利貸的大主教一路貨色，我壓根不會說出自己的身份。”</P>
“新教？”大|麻雀皺眉，有些不高興地責問道，“你修改七神教義了？”</P>
“唉，整個世界都快被光之王染紅，我得提高教會生存力啊！”丹妮無奈道。</P>
輪戰鬥力，七神教會連給紅神祭司提鞋都不配。</P>
“即便生存艱難，可改變了教義的教會還算七神教會嗎？”</P>
“總主教閣下，其實你現在的所作所為非常符合新教教義。”</P>
“怎麼可能？我的行為都嚴格遵守《七星聖經》。”大|麻雀惱怒道。</P>
“你提出的禁欲和儉省節約，就是新教的核心精神之一。”接著丹妮把清教|徒的概念闡述了一遍。</P>
與英國曆史上的長老派（君主立憲）與激進派（廢君，共和）都不太一樣，丹妮添參考了很多儒家與道家的思想，對君王的權利有所限製，卻嚴格遵守“君臣父子”的政治主張。</P>
“清教|徒，這，這......”大|麻雀剛開始還一臉憤慨，漸漸的，若有所思，恍然大悟，最後瞪圓雙眼，神情又激動又向往，“這就是我苦苦追尋的思想境界啊！凱莎總主教，您就是聖貝勒在世，未來必然會在《七神經典》上留下光輝燦爛的一頁。”</P>
“嗬嗬，過獎過獎。”</P>
聖貝勒就算了，我提出來的禁欲，可不是狹隘地禁止男女之欲，</P>
“隻不過嘛，凱莎總主教還是有點保守，”大|麻雀砸吧砸吧嘴巴，意猶未儘地說，“教會不該從屬於君權，七神之下，我等赤子都是平等的。”</P>
丹妮木著臉，不置可否。</P>
她其實早該想到的，以大|麻雀的所作所為——連瑟曦與瑪格麗都關了起來，完全就是最激進的清教|徒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