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丹妮。</P>

“史林特伯爵是總司令嗎？”丹妮問。</P>

“不是。”</P>

“既然不是總司令，為何能成為瓊恩雪諾的主審官？”</P>

伊蒙學士皺皺眉，有些難以啟齒地說：“史林特伯爵的爵位最高。”</P>

“可我記得披上黑衣，此前的身份徹底拋棄。”</P>

“這......”老人很想說這是潛規則，可屋裡普通人家出身的守夜人那麼多，說出來不讓他們寒心嗎？</P>

老人歎口氣，無奈問：“陛下認為該怎麼辦？”</P>

“既然總司令是全體守夜人投票選出來的，那在正式總司令還未誕生之時，瓊恩雪諾的最終審判也應由全體守夜人決定。</P>

把被告、控告雙方證詞完完整整告訴黑衣兄弟，讓他們投票。</P>

嗯，隻需當日留在黑城堡的那三十幾個人投票即可。</P>

作為當事人，他們深受野人之苦，不會偏袒瓊恩；作為生死與共的戰友，他們也不會冤枉他。”</P>

“這......”老人看向波文馬爾錫，“你是代理城主，以為如何？”</P>

“可以。”紅石榴沒有絲毫遲疑，點頭道：“陛下的提議很合理，也很公正。”</P>

“史林特伯爵？”老人又問。</P>

“可...以。”雙下巴矮壯漢子不甘點頭。</P>

審判席上的守夜人高層被挨個問了一遍，無論內心怎麼想，他們都找不到反駁的理由。</P>

最後老學士看向立在下方的瓊恩：“你以為如何？”</P>

瓊恩側頭感激看了丹妮一眼，點頭道：“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接受。”</P>

之後三十多黑衣人進入木頭大廳，連三公裡外鼴鼠村的妓|女澤也被邀請過來，一起聆聽瓊恩的自我辯解與艾裡沙、史林特對他的指控。</P>

折騰了幾個小時，日落西山，天空變成一塊深沉的靛青......丹妮左手舉一隻長頸陶罐，右手舉一隻胖肚子白瓷瓶，當眾倒過來讓所有人看個清楚，接著才把它們放在身前桌麵，一個個守夜人走上前，分彆把手中的錢幣丟進去。</P>

嗯，每人分到一枚銅板與一枚銀幣，把手塞進陶罐，丟一枚錢進去，銅板代表瓊恩有罪，白色的銀幣代表無罪，也能丟空氣進入，代表棄權。</P>

最後把剩下的錢幣投入瓷瓶。</P>

連老伊蒙也排著隊，丟了一枚錢幣進陶罐。</P>

投票過程很快完全，丹妮也沒讓瓊恩多等，在他忐忑的眼神下自直接把陶罐裡的錢幣倒在桌麵。</P>

隻看了一眼，瓊恩便長舒一口氣，笑了起來。艾裡沙與史林特則麵色鐵青，抿抿嘴，什麼也沒說。</P>

銀晃晃一片，隻有零星一兩顆銅子。</P>

不過丹妮沒立即宣布瓊恩無罪，她又在另一邊把瓷瓶裡的錢幣倒出來，然後由巴利斯坦清點兩堆錢幣的數目。</P>

大概三分鐘後，白騎士道：“銅板與銀幣總數沒有多也沒少，沒人棄權，以34票對2票，瓊恩雪諾無罪，大家都相信他沒背叛守夜人。”</P>

“謝謝，謝謝大家！”瓊恩眼眶紅紅，激動對周圍守夜人道。</P>

“你一直在戰鬥第一線，我還看到你拖著瘸腿射死三個野人，肯定不是怕死的變色龍。”妓·女澤哈哈大笑道。</P>

“陛下，就算他不是變色龍，可與女野人的奸|情總不會是假的吧？”艾裡沙嚷道。</P>

丹妮擺擺手，隨意道：“這破地方已經夠苦寒的了，隻要不耽誤工作，喝酒找女人之類的事都不算個事兒。”</P>

“可誓言——”</P>

“男女之事乃人之天性！”丹妮打斷他，淡淡道：“我並非鼓勵大家破誓，但多少守夜人兄弟是出於自願披上黑衣？自願發下守夜人誓言？</P>

對追求榮譽的高尚之人我給予最高敬意，可對更多的普通人，隻要踏踏實實完成分內工作，即便平時犯些小錯，也是可以容忍的。”</P>

“守夜人不找女人，我們怎麼做生意？”妓·女澤嘀咕道。</P>

丹妮瞥了她一眼，很想問有沒有招待過這位艾裡沙爵士，可以她的身份很不方便說出如此輕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