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放下武器無條件投降，對雙方都有利，這沒錯。但整個長城也才六七百守夜人，完全無法控製城外那麼多人。”老成持重的影子塔統領，丹尼斯·梅利斯特爵士也表達了反對。</P>
灰發爵士做影子塔的司令官已經三十三年，他是海疆城伯爵的親叔叔，資格老，威望高，丹妮不得不重視他的意見。</P>
“城外十幾萬野人，隻有三條出路：1.絕境之下奮力一擊，攻破長城，糜爛北境；2.憑我兩條龍，你們六百多守夜人，將塞外野人死死擋在城外，當冬季來臨，凍餓死九成九的野人；3.通過談判，確定一個雙方都能接受方案，儘量減少人員傷亡。”</P>
“梅利斯特爵士，你可有第四種方案？”</P>
“沒有，但......”灰發老爵士麵露堅毅冷硬之色，咬牙道：“冬天總要死人，七國也會有無數平民凍死、餓死，北境經曆過動亂，至今依舊在動亂中，情況並不比塞外野人強太多，可糧食數量有限，就算我們俘虜了全部野人，也沒食物救濟他們。”</P>
“異鬼怎麼解決？”下首普通坐席上的瓊恩忍不住出言詢問。</P>
“異鬼......”老爵士堅硬冷酷的表情皸裂，無奈搖頭道：“我不知道。我明白你想說什麼，一個野人倒下，一個屍鬼站起來，但......我真不知道該解決如今這困局。”</P>
“真有異鬼？”瓊恩對麵的佩雷斯坦皺眉道。</P>
他原本堅信異鬼什麼的全是守夜人用來騙讚助的噱頭，可來到長城後，幾乎所有守夜人都理所當然地把異鬼當成真實，這讓他的信念產生動搖。</P>
“陛下，你今天上午在塞外逛了一大圈，可有找到異鬼？”老頭問。</P>
“沒有，連活死人也沒看見，它們似乎在躲避太陽。明天與野人王談判時，可以問問他們。”丹妮搖搖頭道。</P>
“唉，奴隸灣距離這裡太遠，否則糧食壓根不是問題。”巴利斯坦歎息道。</P>
“唔，爵士你這句話倒提醒了我。”丹妮腦中靈光一閃，不由展顏一笑，“你們看這樣行不行，挑選有家室的野人駐守長城，他的家人則隨我渡海去狹海對岸。</P>
有家人作為人質，野人再桀驁不馴也得聽守夜人的話，而他們的家人則可以去洛恩河大平原開荒種糧。”</P>
“這......”如此天馬行空的計劃讓廳內聆聽他們談話的守夜人茫然無措。</P>
“陛下，我不太明白，野人怎麼去厄索斯大陸呢？十幾萬人，該多少船啊！而且，自由貿易城邦為何願意接納他們？”伊蒙回過神後，奇怪道。</P>
“老爺子，真龍視線所及，皆為王土！”丹妮嘴角勾起一絲冷傲笑意，“他們願不願意又如何？野人不提，隻那幾百巨人，配合我的巨龍，天下何人可擋吾之鋒芒？“</P>
“利用野人征服自由城邦？”瓊恩眉頭簇成一個“囧”字，有些不高興地說：“無故攻打其它國家，好嗎？而且那會死多少人啊？”</P>
“小子，你搞錯一件事，貿易城邦早已對女王陛下宣戰，”紅鼻子老頭搖搖頭，神色複雜看著丹妮道，“陛下的氣量、眼界和智慧讓人敬佩，談笑間想出一個同時解決野人、異鬼、盟軍三大難題的計劃！</P>
毫無疑問，這個方案對陛下、對野人、對維斯特洛屬於三贏。說不定冬季之前，陛下就能加冕天下第一女帝。”</P>
廳內靜默下來，幾位守夜人高層凝眉沉思，連喝酒講葷段子的守夜人也在奇異的氣氛下變得輕手輕腳，閉口不言。</P>
“這件事影響太大，我無力承擔其責任與後果，隻有總司令才能給您最終答複。”紅石榴波文·馬爾錫苦著臉道。</P>
“那就選出總司令吧！”丹妮環視周圍一圈，好奇道：“都有哪些候選人？”</P>
“全體守夜人兄弟都有成為總司令的資格，也都有投票權。”</P>
老伊蒙話音剛落，雙下巴矮壯漢子史林特就站起身，大聲道：“我之前是都城守備隊司令官，統領三千金袍子，還是赫侖堡伯爵——”</P>
“伯爵，您的封地換了！”紅鼻子老博士提醒道：“此時，赫侖堡屬於培提爾·貝裡席公爵！”</P>
史林特下巴抖動幾下，強笑道：“換掉也好，大家都知道，赫侖堡有詛咒。</P>
‘黑心’霍爾在赫侖堡建成之日被貝勒裡恩燒死在城裡，接著科何裡斯家族被‘紅心’赫侖滅族，第三任城主哈羅威又被‘殘酷的’梅葛屠族，第四任城主塔爾沒有後代，絕種族滅......</P>
唉，仔細想想，還真可怕，短短三百年間，赫侖堡換了九姓主人，在下正是第十位。</P>
可人都還沒去城堡，便倒黴......與之前九家人死族滅的城主比，我至少還能披上黑衣，為七國人民服務。</P>
如今小指頭成了第十一任城主，也不知他能挺多久......”</P>
丹妮也木了，不說不知道，被這貨一提醒，她發現赫侖堡似乎真帶有詛咒，史林特的結局她不清楚，但小指頭鐵定要完蛋的，這......</P>
誰會成為第十二任赫侖堡之主？</P>
要不，未來讓提利昂或瓊恩去試試？</P>
如果他們能從長夜中活下來的話......</P>
史林特挺起胸膛，大聲宣告：“各位兄弟，我有資格，也有能力成為總司令，請相信我，也請投我一票。”</P>
“你不行，”丹妮搖搖頭，“你和艾裡沙爵士都不能成為總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