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絕?”</P>
瓊恩眸中閃過一道冷芒,興奮而冷酷,站起身,把牆壁上的劍帶取下,當先邁步走出司令塔。</P>
考慮到凜冬將至,十多米深的積雪會遮蓋房屋與道路,黑城堡啟用了地麵之下的隧道與地窖。</P>
地道密密麻麻,連接所有庫房與塔樓。</P>
地窖寬敞堅固,最大的足以容納數百人。</P>
此時,史林特正在一處充當飯廳的地窖。</P>
渾黃的燈火下,一邊喝燕麥粥,一邊與幾個守夜人大聲談笑。</P>
司令官的到來,讓廳內所有人都安靜下來。</P>
咀嚼聲,談話聲,大笑聲,勺子與湯碗的碰撞聲,忽然消失。</P>
守夜人,野人,鹿黨騎士,都把眼睛瞪大,一直看著走到史林特麵前的瓊恩。</P>
“傑諾斯大人,你拒絕去灰衛堡?”瓊恩淡淡道。</P>
“小鬼,你自己去吧!”史林特毫不把司令官當一回事,哈哈大笑道:“你身上有野獸的印記,那條冰原狼就是證據。</P>
要我說,你這號垃圾才該去灰衛堡,遠遠離開我們這些敬神的正派人。滾吧,野種,哈哈哈......”</P>
瓊恩眸中的冷色變成殺機,朗聲質問:“你拒絕執行總司令的命令?”</P>
史林特肥下巴抖動幾下,豎起一根手指,笑得很輕蔑:“野種,乾|你屁|股!”</P>
“嘿嘿嘿......”艾裡莎與幾個龍黨小弟低聲笑起來。</P>
地窖彌漫歡快的氣氛。</P>
“很好。”瓊恩神色平靜地點點頭,轉向身後幾個小夥伴,下令道:“將傑諾斯大人押去馬棚。”</P>
“放開我,我在君臨有朋友,我是泰溫公爵的人——”</P>
史林特大聲威脅,卻還是被‘憂鬱的’艾迪與‘笨牛’葛蘭,半拖半拽地押到庭院。</P>
此時,整個黑城堡的人都出來圍觀。</P>
連史坦尼斯站在國王塔的台階上,與梅麗珊卓並將而立,被一眾騎士簇擁著。</P>
史林特以為瓊恩要把他綁在馬上,強製送去灰衛堡,扯著嗓子宣布:“我不會屈服的,野種,我死也不去灰衛堡!”</P>
“你錯了。”</P>
瓊恩從馬廄門口拖出一塊布滿縱橫刀痕的厚實橡木板。</P>
是馬夫用來切馬草的。</P>
“艾迪,把他按住!”他抽出腰間長爪,指著案板道。</P>
“啊!”眾人皆驚。</P>
史林特忽然麵色慘白,魂飛魄散,茫茫然間,就被拖到馬棚門口,被按在案板上。</P>
然後,冰冷粗糙的木板貼著臉上,讓他醒過神。</P>
史林特像離了水的鯽魚般掙紮起來,嘴裡還苦苦哀求道:“不,慈悲!大人,求您了,發發慈悲吧,我……”</P>
瓊恩直視他的雙眼,就像艾德從小教他們兄弟幾個的那樣。</P>
——如果你要取人性命,至少應該注視他的雙眼,聆聽他的臨終遺言,倘若你做不到這點,那麼或許他罪不至死。</P>
[父親,他罪該萬死,我不僅能注視他的雙眼。此時,我敢與死神對視!]</P>
“哢——”</P>
長爪幾乎沒遇到遲滯,史林特的腦袋在地麵滾動出一條血跡。</P>
“走,馬上走,”艾裡沙爵士臉色蒼白,眼神驚惶,一個勁兒催促小弟,“立即出發,去東海望。女王不回來,老子再也不來黑城堡了。”</P>
“這家夥,”鴉巢上的紅鼻子老博士神色震驚,“我竟在他身上看到她的幾分影子,也是個狠角色啊!”</P>
“賽勒達修士,把史林特大人的腦袋縫回去,天黑之前燒掉。”</P>
瓊恩心中前所未有的暢快,麵上卻沒有表情,用馬草擦乾淨長爪,就若無其事越過人群,爬上鴉巢。</P>
“大人,有何吩咐?”佩雷斯坦立即迎上來。</P>
他的聲音輕了三分,腰杆子彎了四分,態度恭謹了七分。</P>
見他這表情、這態度,瓊恩暗歎口氣,道:“我要派山姆去學城,除了證明異鬼,還要招募一批學士...至少是能寫能讀、能養渡鴉的學徒。</P>
有女王為我們提供的大量物資,還有‘租借’來的野人少年,我們有能力在長城17座城堡都派駐人員。</P>
烽火台隻能緊急傳訊,日常交流必須要靠渡鴉。等凜冬來臨,大雪封路,渡鴉越發重要。所以,我需要至少13名學士。”</P>
這個世界的渡鴉原本就不是普通烏鴉,與鴿子也不一樣,管理它們的學問並不比算數、文學低。</P>
除了學士,普通人壓根不會養。</P>
舉個例子,普通人使用信鴉的過程與鴿子一樣:帶在身邊,遇到急事把信綁在鴉腿上,渡鴉自己飛回家裡。</P>
學士則不一樣,他們能判斷某一隻渡鴉去過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又能精確指示它們把信送到某個地方。</P>
“司令你放心,女王剛離開,我就通知學城了。”佩雷斯坦道。</P>
“我不想看到山姆出現意外,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瓊恩直視紅鼻子老頭的雙眼,彆有所指地說。</P>
“明白,”老博士尷尬笑了一下,“大人你放心,學城那些博士的套路我一清二楚。</P>
第一次去信時,我就明確警告他們,我還會給塔利伯爵寫信,如果山姆沒能平安到達學城,後果難料。</P>
嗯,塔利伯爵是個狠人,都敢帶兵威脅大麻雀,要血洗大聖堂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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