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你可知道如何殺滅灰鱗病病毒？”</P>

丹妮叫住灰蟲子，打算先把消毒防範的事問清楚。</P>

“病毒？這個說法很新鮮，”老伊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一般都是把病人和他接觸過的物品燒掉。”</P>

“燒掉？”提利昂叫聲尖銳，“沒有其它方法嗎？學城醫學專業出現幾千年了，都沒有研究出治療灰鱗病的法子？”</P>

“先用開水衝刷被詛咒感染的部位，再塗抹石灰與芥末調製成的膏藥。”伊蒙不確定道。</P>

“這種法子的救治率多少？”丹妮問。</P>

老學士眼神發飄，聲音低不可聞，“非常低。”</P>

“總該有五成...起碼三成希望吧？”提利昂期待道。</P>

“沒有明確證據表明，這種法子救活過病人。”伊蒙尷尬道。</P>

“概率，為零？”丹妮木然，“也就是說，這法子完全沒用？”</P>

“也不一定，”伊蒙連忙解釋道，“大概五十年前，舊鎮出現灰疫病，學士推廣過這種法子，全城死亡一半人口，學城裡的人死了四分之三......”</P>

“等等，”丹妮抬手打斷他，臉色詭異道：“學城學士用石灰芥末膏，死了四分之三？而平民沒用，隻死了二分之一?</P>

老爺子，就算是傻瓜也知道四分之三大於一半。”</P>

“丹妮，話不能這麼說啊！”伊蒙正色道：“我輩學士，一生勤學，不就是為了在那種危急時刻挺身而出嗎？</P>

學城死亡的那四分之三人口，九成九是為了救助城裡百姓，被感染的。</P>

學徒就任學士的誓言，就是為七國服務。</P>

而每一位合格的學士都有白銀鎖鏈（象征醫學），都是工作在第一線的醫者啊！”</P>

“可是，”丹妮隻被感動了一瞬間，便又發現一個問題，“學城犧牲這麼大，顯然儘了全力，拚了老命，是不是？”</P>

“當然，你彆看學城又是違背賓客權利，又是滅絕巨龍，但他們為了理念，全都不懼犧牲。”老伊蒙神色複雜道。</P>

“我早知道那群家夥不怕死......”</P>

不然早弄死他們了。</P>

民不畏死，何以死懼之？</P>

丹妮點點頭，古怪道：“可這麼拚命，似乎也沒啥效果呀！全城照樣死了一半人，比其它被灰疫病感染的城市也強不了多少。”</P>

喬拉·莫爾蒙點頭道：“幾年前我親身經曆，一艘被灰疫病感染的布拉佛斯商船停靠在潘托斯碼頭。</P>

染病船員被殺死、燒死，但船上的老鼠攔不住，把疫病帶給全城貴族、平民，引發超級大瘟疫。</P>

可也才死了2000人，彆說一半，連百分之一的死亡率都沒有。”</P>

“你看。”丹妮攤手，大眼睛看向老伊蒙。</P>

“所以，我說芥末石灰膏效果並不那麼...顯著。”老學士糾結道。</P>

很快，他又補充道：“史坦尼斯的女兒，希琳的灰鱗病便是被克禮森學士用這種法子抑製住的。“</P>

“學城真廢！明明有醫學院，係統研究醫學幾千年，還不要臉、不怕死的到處偷師，如今依舊隻會水蛭吸血治療，連係統的藥物理論都沒總結出來。”丹妮鄙視道。</P>

與無能的學城學士相比，天朝的中醫簡直牛掰成了魔法。</P>

“你以為學城沒努力？”老伊蒙忍不住為學士的榮譽辯護，道：“那次疫病之後，學城立即啟動‘巫透鏡研究計劃’，前前後後耗費了數百萬金龍。</P>

為了向你父親拉讚助，他們甚至向長城上的我發求援信。”</P>

巫透鏡？</P>

丹妮精神一振，終於想起自己藏寶庫內還有那麼個玩意兒。</P>

回頭就找出來試驗一番。</P>

“龍都被他們弄滅絕了，研究巫透鏡不是緣木求魚嗎？”她嘲諷道。</P>

“唉！”伊蒙無力歎息。</P>

丹妮轉過頭，打量提利昂與伊耿，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問道：“切掉受感染的器官，能不能阻止疾病蔓延？”</P>

“切掉？“**二人組激靈靈打了個哆嗦，麵色慘白哀嚎，“不......不能切！”</P>

“不切就燒，你們選一種。”丹妮板著臉道。</P>

“那個希琳不是治好了嗎？讓伊蒙學士用石灰芥末膏試試。”伊耿淒惶道。</P>

“彆害怕，孩子，”克林頓堅定的藍眸閃過心痛之色，柔聲安慰道，“小惡魔隻大腿被感染，那地方並沒石化僵硬，也許你並沒被傳染上。”</P>

伊耿霍然起身，瞪眼大吼道：“也許？你和我說也許？要不是你隱瞞——”</P>

“混賬東西！”</P>

龍女王勃然色變，美目中有無儘威嚴，如實質，讓現場眾人生出一種身子被壓低三分的錯覺。</P>

提利昂與克林頓神情驚駭，伊耿麵皮蒼白。</P>

“你在對誰說話？他是你義父！”丹妮嚴厲嗬斥。</P>

伊耿急怒，可剛與女王姑姑對視，就忍不住偏移腦袋，嘴巴無意識張開，沒法說出一句話。</P>

“你現在情緒不穩定，”丹妮又放緩語氣，“先去樓下洗個澡，睡一覺。今天就彆出門了，等過一天，看看你的身體還有沒有感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