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懷疑，這全是直接端出來的，並非現場燒製。</P>

在鰻魚大人身上，丹妮看到維斯特洛頂級貴族毫不輸於吉斯奴隸主的奢靡作風。</P>

這支車隊，大概有六十輛馬車，三百騎手，算是車夫有兩百仆從。</P>

但這不是一支行軍隊伍，而是鰻魚大人的旅行車隊。</P>

六十輛馬車，其中四十輛堆滿食物，酒桶、冷凍的海魚，一箱箱螃蟹牡蠣，一群活著的山羊，超過一百頭活豬，精煉麵粉，昂貴的夷地黑米，冬麥，洋蔥，胡蘿卜......</P>

另有十輛馬車上是巨大的鐵爐子，烤爐，炒鍋，蒸籠......蒸汽騰騰，香味誘人。</P>

之後十輛馬車堆滿皮毛、帳篷、桌椅和木炭。</P>

鰻魚大人貪食，一路走一路吃。</P>

恨不得睡覺時，也放一盆紅燒肉在床頭。</P>

這支隊伍，全為他一人服務。</P>

這麼貪吃的一個貴族，在維斯特洛的風評竟不是最糟的，甚至算不上奢侈，這......</P>

難怪提利昂對解放奴隸一點兒興趣也無。</P>

實在是，沒有奴隸製的維斯特洛，也不比曾經的奴隸灣更美好。</P>

不過，她治下的新奴隸灣，一定不一樣。</P>

丹妮收回雜念，問：“既然石心夫人找過你了，她難道沒有和你製定複仇計劃？”</P>

“夫人的計劃就是等君臨亂起來，鐵王座無瑕顧忌北境。</P>

當然，我們也知道您的誓言，並非讓您去攻打君臨。</P>

其實鐵王座的力量無法蔓延到北境，隻要迎瑞肯公爵回白港，我能召集五千精銳為他效力，再有熊島（莫爾蒙）、最後壁爐堡（安柏）、托倫方城等七八個伯爵應和，還有頸澤的澤地人，拿下逆賊波頓並非不可能。</P>

隻要推翻波頓，北境恢複穩定，北境貴族團結在史塔克領導之下，蘭尼斯特統帥其餘六大王國一起來攻，也彆想渡過卡林灣。”</P>

鰻魚大人很聰明，知道隱瞞隻會引起龍女王的惡感，故而沒有一絲遲疑，他把與石心夫人的計劃全部說了出來。</P>

丹妮暗暗點頭，如果沒有長夜，北境還真可能挺過這一關。</P>

“既然如此，你還要我如何主持公道？”她問。</P>

“陛下，我們的要求不僅是恢複史塔克的統治。”鰻魚大人意味深長道。</P>

“你們想要什麼？”</P>

“複仇！”鰻魚大人下巴顫動，有力地說。</P>

丹妮挑眉道：“你們的複仇與我有關？”</P>

“陛下，我們與您有共同的敵人。我們再猖狂，也不會妄想憑自己的力量接連打敗盧斯波頓、瓦德弗雷、蘭尼斯特和提利爾。”</P>

“你這不前後矛盾嗎？明知我不會在長夜結束前參與七國內鬥，還拉我結盟。”丹妮皺眉道。</P>

鰻魚大人搖頭道：“不矛盾，複仇不急於一時，四王之亂的後遺症太大，北境也需要休養生息。</P>

若您同意，等夏天到來，我們前後夾擊，北境南下頸澤，您從王領登陸。</P>

推翻蘭尼斯特後，鐵王座歸您，我們隻要獨立，北境獨立！</P>

我們完成複仇，您得到鐵王座，卻幾乎沒付出什麼，雙贏。”</P>

加爾斯驚怒道：“你們要分裂七國？”</P>

鰻魚大人神色複雜道：“爵士，您想想看，七國聯合，給我們北境帶來什麼？</P>

隻有傷痛與屈辱！</P>

南方人的權力遊戲太危險，我們不想參與，也沒能力參與。</P>

北境也不能給鐵王座帶去多少稅收，不如好聚好散，各過個的。”</P>

“伯爵大人，你很坦誠。”丹妮道。</P>

鰻魚大人的確很坦誠，沒有任何故弄玄虛。</P>

他雖有些異想天開，有些盲目樂觀，卻把一切都擺在台麵上，純粹的利益交換。</P>

丹妮心中鄙視北方佬眼皮子淺，但不反感他們的行為。</P>

“原則上，我同意與你們結盟。”</P>

就像鰻魚大人之前說的，丹妮除了一個盟友的名號，什麼也沒付出，她乾嘛拒絕？</P>

北境獨立？</P>

嗬嗬，她連鐵王座都看不上，會在意這山窮水惡儘刁民的北境？</P>

“但有兩個問題需要提前解決。”</P>

鰻魚大人急忙問：“什麼問題？長夜和異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