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爵士再次把手按在劍柄，滿眼殺氣盯著女騎士。</P>

“大人，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布蕾妮挺直腰板，堅持道：“在成為伊耿陛下的禦林鐵衛前，我還先是藍禮陛下的藍衣衛。終我一生，都不會放棄為藍禮陛下複仇！”</P>

“藍衣衛？”</P>

臉上的怒火漸漸消失，二鹿陷入沉思。</P>

四王之亂中，其實一共出現了五位國王。</P>

隻不過藍禮太早領盒飯，連一場仗都沒打，故而一般不把他算在亂王中——瑟曦的十艘大帆船，有一艘以藍禮的名字命名，也即是說，鐵王座官方並沒把他當反王。</P>

但巴隆、二鹿、藍禮、羅柏四位叛王中，隻藍禮建立了完整的禦林鐵衛隊伍。</P>

羅柏與巴隆沒想爭奪鐵王座，二鹿則是久等巴利斯坦不至。</P>

藍禮稱自己的禦林鐵衛為“彩虹護衛”。</P>

白騎士以純白為徽記，彩虹護衛七名成員各著彩虹一色的披風和盔甲。</P>

赤橙黃綠青藍紫，布蕾妮是藍衣衛。</P>

所以，丹妮當初稱她為“無袍鐵衛”其實是不對的，人家早就是禦林鐵衛了，有袍子，藍袍！</P>

“沒想到你還記得曾經的責任。”二鹿唏噓不已。</P>

藍禮一共七個彩虹護衛，除被百花騎士乾掉的兩個，還剩五名。</P>

百花騎士洛拉斯自己投靠了蘭尼斯特，布蕾妮被冤枉成謀殺藍禮的凶手，不得已跑路，剩下三個全部轉投二鹿。</P>

二鹿即便生氣女騎士對自己的“汙蔑”，也非常欣賞她的堅持與忠誠。</P>

國王臉上露出三分顯而易見的感傷，哀歎道：“藍禮是我的弟弟，我不怎麼愛他，這是事實。</P>

對他的死，我一樣悲痛。</P>

但我並沒謀害他。</P>

我是國王，一軍之主，在藍禮去世那晚，我的軍營裡有無數正直的騎士看到他們的國王。</P>

這種事無法作假，千千萬萬人能為我作證。”</P>

彆以為二鹿是在欺騙布蕾妮，這番話他也對心腹重臣戴佛斯說過。</P>

或者說，這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P>

——真實想法不等於真實，否則精神病院裡不知會出現多少位上帝。</P>

布蕾妮的確被二鹿的誠摯情感給唬住了，可下一瞬，她便找到他話中的破綻：</P>

“你用血魔法殺的藍禮陛下，我親眼所見，那不是活人，而是一道影子。</P>

凱特琳夫人看的比我更清楚，影子與你一樣身高，一樣的相貌，那是你的影子！</P>

所以，你的不在場證詞，不適用於此次案件！”</P>

“哈哈哈，影子怎麼能看出外貌，荒謬啊！”麻臉騎士指著地板，大笑起來。</P>

卻是邊上壁爐熊熊燃燒，紅彤彤的火光在地板投影出爐旁幾人的影子。</P>

影子扭曲不定，連形態也看不清，更遑論相貌？</P>

“縛影士的血巫術與普通影子不同，宛若實體，形貌清晰可辨。”布蕾妮道。</P>

“你從哪聽到的歪理邪說？”二鹿咬牙道。</P>

“丹妮莉絲陛下，她已經把你謀殺藍禮陛下的血巫術研究透了。”</P>

“原來是她，一直在背後中傷我。”二鹿額頭上鼓起一根腫脹的青筋，牙齒咬得咯咯作響。</P>

“丹妮莉絲陛下沒汙蔑你，她隻是組建法師團，把你謀害藍禮陛下的血巫術當成重點研究對象。</P>

提利昂管理法師團火魔法部，女王的研究成果，他都知道，所以，你瞞不住了。”</P>

布蕾妮冷冷盯著二鹿，用宣判的語氣道。</P>

二鹿臉色越發扭曲，“我給你解釋，隻因欣賞你正直高尚的品性，但現在我發現我錯了，你已經被那些逆臣洗-腦，不可救藥！”</P>

“走吧，不要再讓我聽到你的舌頭說出一個字，否則，理查德爵士會幫我把它割下。”他擺擺手，轉過頭，似乎都不想在看她一眼。</P>

“陛下，您太仁慈。就算她是偽王的白騎士，說了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也該砍下腦袋以示懲戒。”</P>

麻臉騎士滿是惡意地盯著布蕾妮，心裡萬分希望她能再倔一次嘴。</P>

“我發過誓，必定為藍禮陛下複仇！史坦尼斯大人您不承認沒關係，我去問紅袍女。</P>

如果確定真是你殺了藍禮陛下，我會殺了你，我發誓。</P>

如果證明我誤會了你，我會放下劍，跪在你身前，任由你處置。”</P>

說完，布蕾妮就轉身離開。</P>

“陛下？”麻臉騎士拔出劍，把眼睛望向自己的國王。</P>

二鹿眸中閃過一道晦暗之光，淡淡道：“彆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