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祂們眼裡，凡人就如同豬狗，可以隨意被玩弄、被宰殺、被獻祭。”丹妮幽幽歎道。</P>

二鹿有一瞬間的恍惚。</P>

“我不信。”他咬牙切齒道。</P>

“你可以不信，但一定要記住，要警醒。我曾經也是拉赫洛的目標，所以，我其實很希望你能擺脫被祂設計好的悲慘命運。”</P>

天可憐見的，丹妮終於說了句真誠的大實話。</P>

東海望。</P>

天空昏暗，雪地灰白，北風怒嘯，濁浪翻滾。</P>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一絲生靈的蹤跡也無。</P>

“嘶嘎——”一聲嘹亮的龍嘯從西方天空響起。</P>

穿銀色肚兜鎧的大黑撲扇翅膀，在地麵吹起一大片雪沫，降落在廢墟中一塊三層樓高的冰川上。</P>

“嘶嘎，嘶嘎——”接著，又有十條翼龍在大黑身前一塊較為平淡的雪地落下。</P>

“嗚嗚嗚————”低低的，急促的號角聲，穿過厚厚的泥土與冰雪，傳入一眾人耳中。</P>

在狂浪怒風中，聲音聽不真切，好似幻覺。</P>

烏爾馬急忙從大熊的翼龍背上跳下，跑到聲音傳來的地方，扒開雪層，把耳朵貼在冰冷的亂石塊上。</P>

傾聽片刻，他驚喜道：“是號角，還真有人活了下來。”</P>

嗯，時間過去一天，大熊、加爾斯他們也姍姍到來，還順路在東海望南方200公裡，把海船上的烏爾馬接了過來。</P>

留著小綠、小白在天空充當警戒機，丹妮也不擔心有異鬼把自己這些人包圍。</P>

故而她的動作非常奔放，直接就操控一枚籃球大的龍炎火球，“嗤嗤”地焚燒地麵堅冰與積雪。</P>

原東海望城堡被倒塌的長城完覆蓋，而構成長城的材質，六成冰川、四成岩石，除了丹妮焚燒冰雪，還必須有人鑿石挖土。</P>

這不，喬拉、加爾斯、胖太監貝沃斯、魁洛四個圍在丹妮身邊充當護衛，二鹿翼龍運來的二十多個守夜人開始忙碌起來。</P>

丹妮之所以親自插手此事，主要因為東海望儲存了整個守夜人軍團六成的補給。</P>

事關重大，她不得不親自來一趟。</P>

她讓傑洛·戴恩運來的糧食、皮毛、鐵錠，還有七國諸侯運來的物資，都走海運，八成以上都運到東海望。</P>

就連瓊恩，在拿到鐵金庫貸款的500萬金龍後，第一時間部購買糧食，七成運到臨冬城，三成捐贈給了守夜人。</P>

嗯，之前從守夜人那借貸的糧食不算在三成捐贈中。</P>

彆看囧之前背棄守夜人誓言，但他對守夜人的承諾——等他拿下臨冬城，成為北境之王，必將舉北境之力支援長城——並沒被他遺忘。</P>

“屍鬼大概有多少？”在擋住凜冽北風的一處高聳冰川後方，丹妮一邊操控龍炎火球焚燒坑洞，一邊與烏爾馬閒聊。</P>

回想當日在長城上看到的情景，老遊騎兵不由打了個哆嗦，顫聲道：“無邊無際，密密麻麻，好似一片死人的海洋。”</P>

“具體多少呢？你會戰場上估算軍隊數量的技巧吧？”大熊皺眉道。</P>

“起碼有一百萬。”烏爾馬道。</P>

“一百萬？”加爾斯·海塔爾難以置信道：“塞外有那麼多人嗎？”</P>

“埋在土裡的骨頭架子也爬出來了，還有野獸。”烏爾馬的老眼在火球的紅光下反射恐懼的光芒。</P>

“那就不止一百萬！”丹妮肯定道。</P>

“北境完了，肯定守不住，臨冬城也擋不住百萬屍鬼。”大熊臉色慘白。</P>

丹妮眸光一閃，又問：“除了死人，你那天還看到什麼？”</P>

“我看到龍卷風、忽然亮起的太陽，還有一大群烏鴉，最奇怪的卻是史坦尼斯陛下的弄臣，他唱著奇怪的歌，似乎‘長城下有寶貝，我知道，大家都來搶奪，我知道’，然後他竟踩著浪花他似乎能控製海浪。”</P>

“你在說補丁臉？沒搞錯吧，他一個弄臣，能控製海浪？”坑邊上的麻臉理查德驚訝道。</P>

“沒錯，就是他，當時他身上的氣勢”烏爾馬皺著臉，似乎在思索該如何用詞。</P>

“是不是這樣？”丹妮神力湧動，紫色眸中放射實質化的青色光芒。</P>

烏爾馬打了個哆嗦，連連點頭道：“對，就是這樣，隻看一眼就讓人生出恐懼與敬畏的情感。”</P>

“能控製海浪的神靈**，那小醜竟是淹神！”丹妮瞠目結舌。</P>

她見過那個補丁臉，上次複活瓊恩時，希琳與賽麗絲（二鹿老婆）已經轉移到黑城堡國王塔。</P>

臉上像貼了馬賽克瓷磚的補丁臉就在希琳邊上，又蹦又跳，完完是個小醜。</P>

她沒察覺他身上有任何異常之處，想不到</P>

可是，在凡人麵前扮小醜，淹神這麼放得下架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