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安柏與侍衛長帶人在地下室忙碌，丹妮爬上城門塔樓，迎戰寒風，閉目修行。</P>

與小金龍靈，她的意識回到長城內奇異空間，世界的法則向她敞開，就和世界之初的聖靈一樣，直接聆聽法則之歌。</P>

在此之前，她還讓三條巨龍沿著城牆噴火，將十幾米厚的積雪全部燒融成水，流入邊上的末江。</P>

如此，即便異鬼去而複返，城牆也能阻擋它們一段時間了。</P>

就這樣過去半日，靜修中的丹妮被城門吱呀打開的聲音驚醒。</P>

低頭一看，卻是一支百多人的隊伍，手持長矛，背負弓箭，似乎準備出城作戰？</P>

“你們這是乾什麼？”丹妮俯瞰下方人群，大聲問道。</P>

“啊，是龍女王！”</P>

下方人群出現一陣騷亂。</P>

似乎，他們原本想避開她去做壞事，此時被逮個正著，有些驚慌。</P>

丹妮眸光一凝，那些人有男有女，卻全都頭發花白。</P>

沒有一個成年人，也沒一個小孩。</P>

她越發奇怪了。</P>

縱身一躍，如一片飄絮從18米高的城牆上落下，又在下方人群引起一陣驚呼。</P>

“你們這是去哪？”丹妮目光嚴厲，掃視那些穿著破舊皮裘的的老人。</P>

他們低下頭，神色羞窘。</P>

終於，一個青色眼睛的瘸腿老人上前一步，向龍女王行了一禮，道：“女王陛下，我們出去打獵，也許，您晚上能吃到新鮮的烤鹿肉。”~</P>

“鬼扯，這種天氣哪來的鹿？而且林子裡藏有異鬼，你們去送死嗎？”丹妮淡淡道。</P>

“啊，異鬼......”有人驚醒般低聲叫道：“城外有異鬼，我們不能變成活死人。”</P>

“唉，這可怎麼辦呢？”有老戰士跺著長矛哀歎連連。</P>

“陛下，我是圖卡斯·安柏，大瓊恩的表舅，能不能借一步說話。”瘸腿老人靠近丹妮，低聲說道。</P>

他的聲音裡帶著淡淡的哀求，丹妮感受到了，不忍心拒絕。</P>

然後他們往外繞過一做被屍鬼火堆燒焦的烏黑雪堆，算避開了眾人的耳目。</P>

“唉，實不相瞞，我們真是去打獵的，但北境人在冬天時的打獵，卻有不同的意義。”老瘸子苦澀道。</P>

丹妮猛然醒悟，記起大熊說過的一段話：北境老人會在冬天到來後，拿起弓箭對青年人說要出去打獵，但他們出門後就再也沒有回來。</P>

他們壓根就不是去打獵的，他們離開村落，隻因為家裡糧食不夠過冬，要把存糧留給年青人。</P>

“你們隻這點人，糧食還不夠嗎？”丹妮皺眉道。</P>

老瘸子眼睛一亮，鬆了一口氣：看來這位神秘強大的龍女王也知道北境人的“光榮傳統”。</P>

“如果壁爐堡能守住，我們還可以再堅持幾年，但您之前也說了，翼龍一次性馱不了這麼多人。</P>

而且，去了臨冬城，或者彆的什麼地方，糧食始終是不夠吃的。</P>

我活得夠久，比誰都了解，四王之亂，北境壓根沒儲糧，即便沒有異鬼，三年以上的長冬也得餓死北境七成人。</P>

現在，長夜來了，我們也活夠了，把更多的活命機會留給年青人吧！”老瘸子歎息道。</P>

聽故事與親身經曆到底不一樣。</P>

當時聽大熊講，丹妮沒啥感覺，現在一個老人站在自己麵前，用最坦然的態度說著最絕望的話，她被深深震撼，更被刺-激到了。</P>

“荒謬，太荒謬了，我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在我麵前！你給我回去，把他們都帶回去。</P>

我會在壁爐堡多停留幾天，翼龍將分批次把你們運到南方。”她漲紅著臉，指著城門大聲道。</P>

龍女王的聲音太大，語氣太激烈，引得城門下那群老家夥悄咪-咪靠過來，踮腳觀望。</P>

老瘸子悄悄瞪了偷窺的老夥伴們一眼，又轉向龍女王，定定看著她堅定的紫眸，苦笑道：</P>

“這樣的事每個冬天都會在北境發生，您可以阻止這一次，難道能改變過去所有的一切？能阻擋未來的一切？</P>

就在此時，我估計其它城堡裡的老人也都開始行動了，您不能改變這一切。”</P>

“過去不可改，未來猶未定，說不得未來北境人會徹底廢掉這一陋習！</P>

但我隻在意現在，隻要能改變發生在我眼前的慘事就夠了。”丹妮認真道。</P>

“慘事？您阻攔了我，才會導致慘事發生，千百年的曆史證明了這一點。要麼一個活，要麼全家死。</P>

這也不是陋習，我們北境人能繁衍萬年，全靠老人的不懼犧牲。”</P>

老瘸子語氣中有濃濃的驕傲，好像要去履行神聖光榮的使命。</P>

丹妮擺擺手，不容置疑地說：“跟我去蟹爪半島，去龍石島，我養你們！</P>

我一直在三河流域賑濟災民，救了成千上萬人，也不缺你們幾個老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