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麵對家人時，即便強大無匹的《死神真經》，也不能禁錮她澎湃的情感。</P>
“你說什麼？”珊莎俏臉扭曲。</P>
這一刻，那熟悉的味道，一下子讓她回到多年前，在臨冬城針線房，被搗蛋鬼艾莉亞捉弄哭的日子。</P>
“我不要王子，我也不當公主。”大烏鴉沒繼續在姐姐傷口上撒鹽，“我有手段對付奔流城的弗雷，我是無麵者！”</P>
“無麵者？”珊莎啞然失笑，“你是不是戲劇看多了？也難怪，這兩年學城推出很多無麵者題材的戲劇。</P>
最近羅賓（勞勃的小名，就像艾德的昵稱為奈德）與瑞肯也開始玩無麵者的角色扮演。</P>
不過他們都是誰抽到下下簽，才肯去扮演滅絕人性的無麵者。</P>
孩子們更喜歡扮演打倒無麵者的英雄，或者分辨出無麵者身份、救下公主王後的一條土狗。”</P>
大烏鴉眸中閃過一道冷色。</P>
珊莎說的都是事實，如今無麵者的名聲如魔似鬼，在維斯特洛與厄索斯都爛大街了。</P>
不過二丫沒在這事上糾纏，隻淡淡道。“這幾年我在布拉佛斯，在黑白之院當無麵者學徒，現在，我已經成為一名合格的無名之人。”</P>
珊莎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嗄聲道：“艾莉亞，你告訴我，你在開玩笑。”</P>
“我沒有，托曼就是我殺的。”大烏鴉冷冷道。</P>
珊莎怔然片刻，“哇”的一下哭了，嚎啕大哭，“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嗚嗚嗚</P>
我當年鬼迷心竅，明明父親準備悄悄送我們離開的，連船都準備好了，偏偏我臨走前去找了瑟曦，我我傻，我幼稚，我笨，我舍不得英俊的喬佛裡王子，那個惡魔，我當年怎麼那麼傻啊！”</P>
大烏鴉紅眼中滿是震驚。</P>
她還真不知道當年慘劇的背後，有如此的隱情。</P>
如果是當年的艾莉亞，她會破口大罵，甚至衝上去揪姐姐的頭發，抽她大嘴巴，用小鐵腦袋頂她的肺，可現在</P>
看到這般傷心的姐姐，大烏鴉隻感情複雜地歎道：“你真傻，我早說了，喬佛裡是個混蛋。”</P>
“嗚嗚嗚，我好後悔，你現在變成沒有感情的殺人惡魔，都怪我，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母親。”珊莎哭的越發凶了。</P>
“學士該死，無麵者的名聲被他們徹底敗壞了。”</P>
如果有牙齒，大烏鴉一定會咬牙切齒。</P>
珊莎聞言再驚，哀嚎道：“難道沃格雷夫博士也是你殺的？聖母啊，看看你都做了什麼，竟殺了世界第一文豪！”</P>
“我的確打算宰了那個專門抹黑無麵者的老家夥，可惜，去晚了，他似乎死於學城內部爭鬥。”大烏鴉搖頭道。</P>
“什麼，沃格雷夫博士是被學士謀殺的？為什麼？”珊莎再次震驚。</P>
“我不知道，也不關心，目標人物死亡，我的任務自動完成。”大烏鴉冷漠地說。</P>
“嗚嗚嗚，你看看你，都變成什麼樣了活該見異鬼的黑白之院，他們都對你做了什麼啊！”珊莎被她的冷酷震撼，哭得越發凶了。</P>
“彆嚎了，我很好，黑白之院也很好，他們教了我掌控命運的能力。”</P>
“嗚嗚嗚”珊莎沒停止哭泣，反而更傷心了，“你被洗-腦了，就像戲劇上演的那樣，成為隻會聽從命令的殺人工具，被布拉佛斯當權者操控。”</P>
“呱呱呱”死神心境徹底被打破，這一刻，二丫想發狂。</P>
“你還是和當年一樣蠢，如果我被洗-腦，現在會站在這與你說話嗎？</P>
會殺掉托曼與科本，會計劃去清洗奔流城的弗雷嗎？</P>
會放棄回歸黑白之院，反而打算救援臨冬城嗎？”</P>
珊莎怔住了，現在與無麵者有關的戲劇那麼多，她早知道黑白之院的規矩：隻有慈祥的人能決定誰能獲得恩賜解脫，無麵者不允許在任務之外隨便殺人。</P>
“這麼說，你沒被洗-腦？還是說，學城故意抹黑黑白之院？”她梨花帶雨的俏臉綻開欣喜的笑容。</P>
大烏鴉沉吟良久，歎道：“沃格雷夫博士很可怕，他的戲劇中關於無麵者的內容都是真的。</P>
黑白之院會洗-腦無麵者練習生，但我不一樣，我是易形者。</P>
小小黑白之院束縛不了我，我在河間森林捕獵，我在布拉佛斯大街小巷遊蕩，我翱翔天際，我的心始終是自由的。”</P>
看著妹妹大烏鴉的身體，珊莎若有所悟。</P>
“就算你是無麵者，可奔流城那麼多弗雷，你孤身一人，怎麼殺得過來？交給我吧，我早晚會殺光他們。”</P>
“伊耿死了，真龍聯盟解散，你還能做什麼？”大烏鴉搖頭。</P>
珊莎眸中閃過一道精光，自信道：“你等著瞧，一切都還沒結束。”</P>
“我等不了，瓦德弗雷等不了，他九十好幾了。我一定要在他老死前，讓他品嘗人間最大的痛苦與悔恨。”大烏鴉平靜地說。</P>
“那你現在”</P>
“唉，與瓦德弗雷相比，我更在意臨冬城和瓊恩。短時間內，瓦德弗雷跑不掉，可臨冬城會不會毀滅在異鬼手中，就是這兩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