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少女’賜予教皇大人的光之小精靈。”莫勒修女放下鐵錘，崇敬地看著太陽道：“唯有七神才能驅散黑暗，為世間帶來光明。光之少女才是真正的光之王，拉赫洛是偽神。”</P>

瑟曦駭然叫道：“連‘光之王’的名號都搶，教會要與紅神開戰嗎？”</P>

莫勒搖搖頭，自嘲道：“我一個普通老嬤嬤，隨口說一句，難道拉赫洛就要發怒，那祂也太易怒了些。”</P>

瑟曦從老嫗手裡奪過鐵錘，又對著窗戶“嘭嘭”砸了幾下，隻砸出個能探出頭的窟窿。</P>

也不顧風寒，她把腦袋伸出木板洞外，眯眼感受光芒的照射。雖然轉瞬間就被冰冷的北風帶走，但瑟曦真真切切體會到陽光的溫暖。</P>

吹了一會兒風，曬了會兒太陽，瑟曦也開始留意河灣上的海船。</P>

從她這個角度看不到黑水河碼頭，但時不時有船從黑水灣進入視線死角的河道，也有帆船從河裡回到海灣，然後繼續向東行駛。</P>

隔著老遠，她也能看到甲板上擠滿了人，數以千計，分不清男女老幼，隻隱隱感覺他們都很臟亂，應該是蓬頭垢麵的貧民。</P>

“真奇怪，史坦尼斯怎麼會答應讓這些人離開？君臨人越多，異鬼來時，守城軍隊便越多，這麼簡單的道理他都不明白？”瑟曦疑惑道。</P>

“活人才能守城，餓死在陰溝角落的人隻會變成屍鬼的同伴。”</P>

“國王與貴族一心爭權奪利，連連征戰不管平民死活。</P>

君臨能維持到今天還沒崩潰，全靠聖麻雀用教會銀行作抵押，貸款購買的幾十萬噸糧食。”老修女冷冷道。</P>

“你這什麼態度？”瑟曦瞪了老修女一眼，理直氣壯地說：“要怪也怪那群亂臣賊子，如果他們不造我的反，哪有連連征戰？”</P>

“你不與弑君者亂-倫，不謀殺勞勃國王，他們為何叛亂？”</P>

“你一個老修女懂什麼？造反的理由並不重要，因為他們為了鐵王座，翻動幾下嘴皮子就能找到無數個理由。”</P>

“我什麼都不懂，隻知道你和你口中的亂臣賊子都一個貨色。“老修女道。</P>

瑟曦無可如何地歎口氣，轉移話題道：“聖馬修見紅心魔時，有沒有度化他？”</P>

“當然，聖母慈悲，普度眾生。聖馬修不僅度化紅心魔，還試圖勸紅心女妖回頭是岸，皈依正道。”</P>

“紅心女妖？史坦尼斯身邊的紅袍女祭司？”瑟曦來了興趣，連連問道：“他們捅了總主教大人幾刀？</P>

聽說紅袍女能驅使影子殺人，聖母神掌決戰影子傀儡，精不精彩？</P>

丈八金身的聖母與光之王拉赫洛有沒有出場？”</P>

“沒有，都沒有。”莫勒嬤嬤搖搖頭，嚴肅批評道：“你竟把聖馬修與聖母當成戲班子裡的雜耍師，看來多日苦修壓根沒什麼效果，你沒救了。”</P>

瑟曦立即道：“聖母慈悲，我有罪，我懺悔，但我也是關心則亂。你想想，一個對教會的事務與前途麻木不仁的人，怎麼算虔誠的信徒？我越激動，越能證明我對聖母的虔誠！”</P>

老嬤嬤細細一想，罪人的話也有點道理，臉色便和緩了些，緩緩道：“上次聖麻雀與攸倫動手，隻因為攸倫口出穢言侮辱聖母。</P>

麵對聖馬修‘苦海無涯回頭是岸’的勸導，史坦尼斯與紅袍女雖然氣急敗壞，也隻是讓人打他。</P>

嗯，那群烈焰紅心騎士對總主教拳打腳踢，但連劍都沒拔。”</P>

“一群騎士圍攻一位老人？”瑟曦驚道。</P>

莫勒神情不自然地輕輕點頭。</P>

“聖馬修有沒有還手？”瑟曦又問。</P>

“沒有，他即便被打趴在地，也心懷憐憫仁慈之心，口誦聖經，試圖用語言與大慈大悲的精神感化那些異教-徒。”老修女有些尷尬地低下腦袋。</P>

“教會騎士呢？戰士之子和窮人集-會呢？眼見總主教被人打成一條死狗，就沒人上去幫忙？”瑟曦幾乎無法想象那種場麵。</P>

“七神教會的臉都丟光了。”</P>

連她，這會兒也感到有些羞愧。</P>

“聖馬修不讓我們幫他。”</P>

“那他該被打成什麼樣了呀？上次度化攸倫失敗，難道就沒讓他吸取教訓？”瑟曦齜牙咧嘴道。</P>

老修女的表情更奇怪了，“事實上，前天度化攸倫的經曆更加堅定了他度魔的決心。”</P>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