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完逼，丹妮就將寒神殘屍收了起來，立在泰莎頭頂，環視下方死亡枕藉的戰場，歎道：“我們傷亡很大，但今天的勝利具有非常特殊的意義。</P>
異鬼王被你們殺死的，寒神由我-乾掉，我們都是人類。</P>
長夜並非第一次發生，也不是活人第一次戰勝長夜，但隻有這次，人類才是長夜中的真正主角。</P>
這代表全新的人類紀元即將開啟，代表人類真正成為這個世界的主人。</P>
我們的命運，王國的命運，世界的命運，都由我們人類自己把握。</P>
明天會與昨天不一樣！！”</P>
三河戰場一眼望不到儘頭，火把、火堆與聖光球如天上的群星，胡亂點綴在昏暗濕冷的大地上。</P>
汙跡斑斑的冰雪與凝固鮮血的地麵，活人死亡枕藉，異鬼與活死人，或在燃燒，或冒著白色凍氣緩慢融化，到處都是斷裂刀劍、崩碎的龍晶與傾倒的旗幟。</P>
龍女王的聲音並不洪亮，卻帶著一股暖風，吹入所有苦戰餘生將士的耳中。</P>
他們聽不太懂，但永遠終結長夜的認知，也足以讓他們高舉雙手，大聲歡呼。</P>
“長夜結束了，那太陽呢？”魔龍侏儒小聲問。</P>
丹妮不答，隻大聲道：“這場戰爭應該被曆史銘記，戰鬥的全部過程，每一位參戰士兵的名字，都將刻錄在石碑上，流芳百世。</P>
現在，將士們開始打掃戰場，活著的人為死者準備葬禮，今晚既有慶祝勝利的狂歡，也有送彆英雄的集體哀悼。”</P>
接著，她從魔龍提利昂的腦袋上跳下來，掃視周圍諸侯與戰士一眼，問：“我現在要兌現當年的承諾，終結長夜者為王，長夜英雄榜積分第一名的英雄為王。”</P>
“理論上，終結長夜不僅需要殺死異鬼王，還得驅逐寒冷與黑暗，為世界重新召喚出太陽。</P>
不過召喚太陽是我的責任，殺死異鬼王，即是名副其實的七國之王。”</P>
“你們誰殺了異鬼王？或者說，在擊殺異鬼王的戰鬥中，誰功勞最大。”</P>
接近一半的人都把複雜的目光投向臉色蒼白的瓊恩。</P>
他不僅麵白如紙、嘴角溢血，瓦鋼胸甲也被擊打出一個巨大的凹陷拳印，左臂還齊肩撕裂。</P>
此時，斷臂與肩膀胡亂拚湊在一起。</P>
還有三分之一的人，帶著疑惑的表情看向二丫。</P>
他們沒看清戰鬥的全過程，隻隱約見到二丫如神如魔，強大魔法不停施展，有點像主力？</P>
艾莉亞已成年，身高一米七，凹凸有致，黑色緊身鱷神皮皮甲，勒得胸前兩坨鼓囊囊的......不過胸脯一邊大一邊小，似乎被誰捶了一拳頭，把左胸給打腫了？</P>
也有一少部分人看向手持龍晶法陣珊莎。</P>
風暴女王的聖母神掌也非常吸引人眼球。</P>
特彆是每打出一掌，她都要使勁喊出來，恨不得讓戰場上的人都聽見。</P>
剩下的人，或者看向梅裡巴德等人，或者滿臉茫然，對斬殺異鬼王的過程並沒親眼所見。</P>
“是瓊恩。”一陣沉默中，艾莉亞首先出聲，“他擊破異鬼王的寒冰鎧甲，用燃燒的黑暗姐妹砍下巨人的腦袋。”</P>
“瓊恩，是你嗎？”丹妮笑問。</P>
“我......“瓊恩斜眼看了眼邊上麵無表情的珊莎，糾結道：“人是我殺的，但功勞並不一定我最大，比如珊莎，她一直用聖母神掌地動山搖擊碎大地，限製巨人異鬼王的行動。</P>
不然，我早被它揪下腦袋，或者直接捶死了。”</P>
說著，他還指向溝壑縱橫交錯的地麵。</P>
十幾道兩米寬、十多米長的凹凸坑道，通過皸裂的縫隙，甚至能看到冰雪層下方的黑土地。</P>
“我們都有助攻，但對異鬼王造成最大傷害的人是你，也是你最終砍下異鬼王的腦袋，將長劍釘入它的眉心。”梅裡巴德沉聲道。</P>
瓊恩又看了眼沉默不語的珊莎，歎道：“我願意遵守封臣誓約，榮耀屬於我自己，在長夜中的功績卻屬於我效忠的君主。”</P>
此言一出，眾人大嘩。</P>
艾莉亞眉頭皺起。</P>
布蘭輕輕歎口氣，閉上雙眼。</P>
珊莎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又迅速恢複淡然神色。</P>
瑪格麗眼中的失望與鄙視，完全不去掩飾。</P>
詹姆深深看了瓊恩一眼，輕輕搖頭。</P>
魔龍提利昂沉默不語。</P>
......</P>
梅麗珊卓譏諷道：“瓊恩·史塔克，你曾向史坦尼斯陛下宣誓效忠，難道你願意把鐵王座讓給他？”</P>
眾人中，紅袍女的狀態最好，依舊輕衫薄裙，露出兩半白生生的大胸脯，雙手籠在袖子裡。</P>
隻有曳地長裙，在冰雪地麵拖出一圈烏黑濕跡。</P>
珊莎嘴巴張開，正要幫瓊恩辯解，忽然瞥了龍女王一眼，立即閉口不言語。</P>
“我曾向史坦尼斯效忠，但在我妹夫伊耿被俘後，也發過誓，如果史坦尼斯能夠遵守七國傳統——也即是以貴族之禮對待伊耿，在拿到贖金後放人——我會繼續自己的諾言。</P>
可一旦他打破對我、對珊莎的承諾，我也會放棄對他的忠誠誓言。”</P>
瓊恩環視眾位貴族、騎士一圈，沉聲道：“君臣之誓是相互的，臣子對君主絕非無底線的付出，這在維斯特洛是眾所周知的法則。</P>
比如在紅色婚禮中，瓦德弗雷的罪名隻有違反賓客權利，卻無背叛君主。”</P>
“他幫你守臨冬城時，你卻不是這樣說的。”紅袍女冷笑道。</P>
“我幫帶領數千最精銳的北境人南下穀地，接著又幫他打下君臨，在王領駐守八年。</P>
我已經整整八年沒回臨冬城了。”瓊恩激動道。</P>
魔龍提利昂也道：“如果沒有臨冬城之戰的亮眼表現，七國諸侯怎麼會容忍史坦尼斯與紅神信徒占據君臨這些年？”</P>
“你怎麼說？”梅麗珊卓看向龍女王。</P>
“你們都搞錯了。”丹妮歎息一聲，緩緩道：“彆說瓊恩·史塔克為一方諸侯，即便他隻是一個沒爵位的平民，他頭上有一層又一層的效忠目標，隻要他殺了異鬼王，依舊能當王。”</P>
“這與你之前說的不一樣。”珊莎神情激動，脫口而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