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熏鼻子,甚至有些辣眼睛的糞水一大半都倒在了宋香霧的腳上,夏天熱,她穿了雙布料薄的淺口鞋,臭氣熏天的糞水濺到她的小腿上,又順著鞋的邊緣流進鞋殼郎裡。
有什麼東西在腳底板蠕動。
從脊背開始,汗毛一路豎到腦瓜頂,宋香霧尖叫著把鞋脫下去:有蟲子在我鞋裡麵!!
她脫下鞋子,腳底板還是有那種觸感,光著腳跑到沒有糞水蔓延的地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停乾嘔,嘔得眼珠子都紅了。
離得近的薑憐和程思樂也沒好到哪裡去,同樣被濺了一身。
薑憐扔了棍子,跑到乾爽地方去吐了,程思樂也去吐了。
站在門口的沈家男人和薑雋,被熏眼睛的臭氣熏得也吐了出來。
一時間,院裡院外隻聽得yue聲一片。
唯一一個沒吐的,隻有抱著肩膀冷臉打量院裡三個女人的薑晚婉。
她脊背站得直直的,漂亮的臉上沒有表情。
程思樂吐完一陣,發現薑晚婉站在門口,不僅沒圖,還能維持十二分的美貌,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出現在這,單論當下情況,她顫抖著豎起個大拇指。
嘔……薑晚婉……嘔……你竟然嘔……沒有吐……嘔……
程思樂嘔著發出了靈魂深處的質問。
聽到薑晚婉三個字,薑憐也不吐了,她慘白著臉,汗打花她臉上厚膩的粉,白湯混著汗水流下去,露出她臉上斑駁無法消下去的疤痕。
薑憐這才注意到,剛剛那句話是薑晚婉說的。
如果不是她,糞水桶壓根就不會灑!
她好不容易挑出來的糞水,要潑到沈業軍身上的糞水,全撒了!
計劃落空一半,都怪半路殺出來的薑晚婉!
薑晚婉!怎麼又是你,害得我們三個被糞水泡你很開心是不是薑憐咆哮質問。
薑晚婉輕飄飄點頭:對啊。
特彆開心。
開心的能用一粒花生米下二斤白酒呢。
薑憐的話哽在喉嚨裡,痛心疾首地看著薑晚婉:你有病吧你,娘你看看她,如果不是她,糞水桶就不會灑!
她故意讓我們鬨笑話,故意讓你如此狼狽。
宋香霧小腿上掛著黃綠色的糞水,她臉色陰沉得比鍋底灰還要黑,攥著拳頭咆哮:薑晚婉你乾什麼嚇唬思樂,現在我們這樣怎麼辦過來給我洗腳!
薑晚婉冷笑:我看你是沒睡醒。
我公爹人呢
此話問出來,院子裡的三個女人都頓了下。
想罵人的程思樂都把話吞了回去。
薑晚婉看出她們心虛,不僅和薑憐有關係,感情這三貨都參與了。
你公爹誰啊不認識。程思樂此地無銀三百兩說道。
薑憐又吐了一口才道:你公爹幾十歲的人,他出門難道還要我們幫你看著嗎你彆笑死人了。
沈家幾個男人還在吐。
薑雋想幫忙,話沒說出來又吐了。
薑晚婉也不指望他們,她走到牆邊撿了十幾個個頭不大的石頭,拿起一個往宋香霧,薑憐,還有程思樂肩膀的位置投擲過去。
石頭砸在身上疼死了,程思樂挨了一個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