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小白臉??】
【什麽女王陛下??】
【誰是誰的小白臉??】
不過、
凱亞一下噤聲。
打算在腦海裏突然響起的某位氣憤的少年質問結束前、保持犯人的沉默。
————
最後凱亞還是把熒讓他放出的信息告訴了琴酒,並在最後讓琴酒去敦促組織裏的人儘快完成抑製深淵能量的特殊布料的研製。
而琴酒若有所覺,抬起眼來問了個熟悉的問題。“她、那個家夥是打算走了麽——”
凱亞沒看銀發男人複雜冰冷的目光,隻是悠悠別開眼,拍了拍他肩膀,在往回走時輕快笑了笑。
“這重要麽?”
“這——”
“既然你們攔不住她,就不要討論這些力所不能及的事了。”
琴酒抿了抿唇,望著那慢慢又步入暗室甬道中、身影逐漸消失在關合的雙門後的青年背影眯了眯眼。思索的陰影正劃過他眼底時——
藍發青年若有所覺地回過頭來。
仍是笑了笑。不過眼底卻是毫不掩飾的一片涼薄。
褪去偽飾,白霧散去,那隻有一片黑沉沉的海,如深淵倒懸凝視之眼。
“也不要試圖去做、你們力所不能及的事。”
“記住。【fatui is watching you】”
琴酒一怔,手下意識摸向衣袋裏的手機,衣袋裏,手機屏幕還常亮著,顯示著他剛剛發給那位大人的資料——
關於fatui——愚人眾、也就是剛剛凱亞交來的,關於那個金發少女來源的資料。
————
【所以說那隻是話術啦——】
在身後密門合上的一瞬間,凱亞便迅速褪去了麵上冰冷的神情,轉而無奈地按住太陽穴。
【你這就不相信我了麽——啊啊好吧,我知道之前計劃沒通知你是我的問題——】
【呃、好吧,見到你妹妹、以及計劃潛入來見你妹妹都沒告訴你,這也是我的問題。】
騎兵隊長無奈但又熟練地應對著這種場景,迅速認錯,迅速哄人,迅速——
【嗯嗯,我知道我不該去做小白——啊?我說了那隻是話術啦!我沒有真的做你妹妹的小白臉啦——】
滑跪失敗、
之後在走入電梯、回到地下實驗室,經過甬道的整個過程中,凱亞都按著被吵得一突一突的太陽穴回複著腦海裏金發少年難得活躍的、像氣憤得過頭了的詰責。
麵對著腦海裏喋喋不休的少年抱怨,凱亞雖然有些無奈,不過還是帶著笑的。
這算不算也是一種偽裝呢?
平時都很成熟從容的金發少年,此時卻突然抓著某個點開始絮絮叨叨個不聽。
好像突然變得難以相處了一樣。這算不算是在偽裝——
他的緊張?
凱亞笑了笑,濃密的眼睫在眼瞼上投下溫柔的陰影,頓了會兒又掀起。
望向金發旅行者選擇偽裝的源頭、他緊張的源頭——
金發的少女正安靜地坐在書桌前,一隻手放在桌麵上,然後微笑著遠遠望來。
凱亞一瞬便有些晃神。
他想到了琴酒剛剛似是無意吐出的話。
【你隻是很會演戲而已。】
演戲。
這是正常的啊......
藍發青年慢慢往前走,一邊走,一邊他輕輕的吐息就在冬日微冷的空氣中化為白煙,又模糊在眼前。
大家都會演戲偽裝。
旅行者會因為即將見到妹妹的緊張演戲,他會一直根據場景的不同演繹不同的麵具,而——
凱亞望向對麵的少女,伸出手,透明的口袋錨點浮現在他的手心,在金發少女頷首同意後,再次、燈光驟暗。
一室黕黕,監控和錄音器再次失去效用。暗室隱秘而神秘。
隻有逐漸膨大懸立在地麵上的透明錨點的微光映著慢慢走來的金發少女的臉。
少女赤足走出了那一地玻璃碎片,金棕色的眼睫顫了顫,在臉頰上投下晦暗不清的陰影。
麵前的這位少女,也在偽裝。
大家都各懷秘密,互不相通。
凱亞腦海裏晃過紅發義兄的身影,怔了怔,又垂首笑了笑。“要讓旅行者過來嗎?”
金發少女卻笑著搖了搖頭。
“不——”
“他已經過來了。”
在少女話音落地的同時,金光大盛。在被金光模糊身形的少女抬眸的同時,金光中的少年也同時抬頭。
兩雙金眸彼此對望。
凱亞便忍不住笑了笑。
看吧。即使各懷秘密、互不相通,也會——
在少年伸出手的同時,金發的少女也若有所感,如同鏡麵一般同時身手,五指相交。
默契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