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魚來到酒店前台,工作人員告訴她在半小時前夏星辰就已經辦理了退房手續,而後遞交給她一個信封。
池小魚接過信封拆開一看,裏麵竟裝著一條水晶小魚的手鏈。
李司白拉低帽簷剛準備走進去,就見池小魚的身影從裏麵迎了出來。
李司白就站在旋轉門外,池小魚皺了皺眉,走出去將他拉到角落:“大白天的,外麵又這麽多人呢,你跟著我乾嘛?”
“怎麽?難道要在晚上才能跟著你嗎?”
“你……”
池小魚氣的結舌,也懶得搭理他,頭一扭轉身就走了。
李司白繼續跟在她身後,瞧見她手裏多出來的信封挑眉問道:“他給你的?”
池小魚回頭看他一眼:“要你管。”
哪知,就在這時一輛麵包車突然迎麵疾馳而來,速度快到根本來不及躲閃。
這一刻,池小魚腦海裏瞬間閃過三年前重傷醒來的畫麵。
車身距離她隻剩三步的距離,她倒吸一口涼氣,渾身上下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仿佛已經預料到了自己即將被撞飛到天上,或是被重重的車身碾壓而過……
可恐懼的一幕並沒有發生,她的身體忽然一輕,下一秒人就跌進了李司白的懷裏。
池小魚愣愣的趴在李司白的肩膀上微喘著氣,冷汗順著鬢角一滴接一滴流下,身體還在微微發抖,她真的被嚇到了。
“別怕。”
李司白的大手落在她的腦後安撫著她受到驚嚇的情緒,冰冷的視線卻一直注視著那輛與自己擦肩而過沒有牌照的黑色麵包車。
而麵包車上的人,透過倒車鏡,對上了那雙漆黑的冷眸,嘴角不屑的扯出一抹冷笑,陰沉的聲音自言自語道:“李司白,你護不住她的。”
池小魚靠在李司白的肩膀上不知靠了有多久,直到她的雙腿不再發軟,她才怔怔的從他的懷裏退出來:“謝謝……”
方才,她在死亡的邊緣擦肩而過。
萬幸,她還活著!
如果不是李司白,她會不會已經……
池小魚不敢往下想,雙臂環著瑟瑟發抖的身體想趁著人行橫道綠燈亮起的幾十秒,走到馬路對麵。
可雙腳仿佛被定在了地麵上一樣,不管她怎麽用力,都沒辦法將沉重的腳步抬起半分。
身體忽然騰空,池小魚反應慢半拍的愣愣抬起頭對上李司白帽簷下的那雙深眸,她下意識掙紮了幾下:“我可以自己走。”
街上來往的行人太多,她擔心有哪個眼尖的認出李司白。
“別亂動。”
明明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為什麽聽起來會這麽溫暖呢?
儘管引來了周圍人群注視的目光,李司白依舊麵不改色,一路抱著池小魚走過了這條寬寬的馬路。
快到奶茶店門口的時候,池小魚要李司白將自己放了下來。
而奶茶店裏,安琪正滿眼不可思議的捧著手裏的合同:“要小魚做司白的私人助理?還有這種好事?”
她甚至想問如果池小魚不同意,換她去行不行。
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誰能不惦記呀!
阿澤朝她歪了歪頭:“你和她是好朋友,隻要你在她耳邊煽煽風點點火,我覺得事情會好辦很多。”
“隻要她簽下這份合同,這張演唱會門票就是你的了。”
他又拿著門票在她眼前晃來晃去,試圖引誘,而後又故意拖長了音補充道:“隻不過時間有限,想要門票的話你可得抓緊了。”
這麽大個誘惑就擺在眼前,安琪哪裏經得住。
“好說好說。”
她剛想要伸手去抓阿澤手裏的門票,就見門外池小魚和李司白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她臉色煞白,就連一向紅潤的嘴唇都沒了半分血色,安琪趕忙小跑上前,一臉擔憂的詢問道:“你怎麽了,臉色怎麽差成這樣,是又頭疼了嗎,你要是不舒服就說出來,我陪你去醫院,千萬別硬挺著!”
池小魚輕搖了搖頭,嘴角牽強的扯出一絲弧度對安琪道:“隻是有些困,我能回去睡一會嗎?”
卻忽而,眼前一黑。
“小魚!”
她好像聽見安琪焦急的聲音喚了一聲。
腳底酸軟,像踩在棉花上,身體便沒有方向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