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魚又看了眼頭頂的雨傘,然後失望一笑,不知道方才那一瞬她在期待什麽呢。
“走吧。”
她從容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打開步伐,一步一步朝著車的方向走去。
雨勢很大,傘下的她渾身都濕透了,發絲上不斷有水珠滴落而下,明明看起來一副窘迫狼狽的模樣,可偏偏,那雙眸子直視前方,清清冷冷,憑添了一分傲骨尊貴。
池小魚剛上車,就被李司白一把環抱了過去,打開車暖風,對準了她吹。
“這麽大雨還跑出去,有傘不撐,你是傻嗎?”
他冷峻的麵龐上帶著幾分不悅,有心疼有責怪。
池小魚把他細微的動作儘收眼底,看著他濕透的衣袖,心忽然一緊,接而眼潭沉了下去:“怕你淋雨才出去的,可你到底還是被淋濕了。”
“我一個大男人哪有那麽嬌貴!倒是你,衣服全濕透了,要是感冒了怎麽辦!”
“我也沒那麽嬌貴。”
才說完,她就不爭氣的打了個寒顫。
“還逞能!”
李司白握著她冰涼的小手哈了兩口熱氣:“讓衛哥先送你回去,把濕衣服換了再衝個熱水澡,千萬別感冒了,醫生說你感冒容易引起頭疼。”
“那你呢?你衣服也濕了。”
“今天雨戲等的就是這場雨,我要趕過去拍下一場。”
這就要將自己送走,又想起剛剛看到的,池小魚抽回手,將身體轉到了另一邊,冷冷扯了扯嘴角:“是怕被某人看到吧。”
“我怕誰看到?”
李司白將池小魚的身體又轉了回來,對上那雙清冷沒有溫度的眸子,這才察覺出她的異常。
池小魚撇過頭不用正眼看他:“我全都看到了。”
這氣氛不太對,車內所有人都自覺的移開了視線,尹珞霏更是敏感的嗅到了一股子醋酸味,為了避免自己聽到什麽不該聽的,直接將耳機塞進了耳朵裏。
阿澤暗暗對她豎了個大拇指,也開始東翻西找起耳機來。
“看到什麽了?”
看著李司白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表情池小魚就生氣,直接嗆道:“怎麽,你也失憶了?用我提醒嗎,你未婚妻!”
“你說她啊。”
李司白一聽未婚妻三個字當即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是自己發信息給林謙,叫他以後沒事少來的事被池小魚知道了呢。
想也沒想的就掏出手機,當著池小魚的麵撥了一串號碼出去,還按了免提鍵。
屏幕上顯示“紀晚晴”三個字,池小魚皺了皺眉。
“怎麽,才分開就打電話給我,這麽快就想我了不成?”
電話裏紀晚晴這話一出,池小魚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怒瞪著李司白的眼神在問“你故意的是不是?”
車裏除了尹珞霏帶耳機聽不見以外,其他人也全都傻眼了,尤其是阿澤,一下就聽出了電話裏是紀晚晴的聲音。
李司白也不慌,接下話茬道:“演技不錯,說我是你未婚夫,有人信了。”
說話間,他的目光始終落在池小魚的身上。
似笑非笑的勾著嘴角,貌似還挺開心池小魚吃醋這件事。
“對付兩個青銅,綽綽有餘。”
“演戲歸演戲,別當真。”
這話聽的紀晚晴胸口一頓,不著痕跡的籲出一口氣,逼著自己忽略心裏那份不適的感覺,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你的心太小,小到隻裝的下她一個人,她死了,那個位置別人也奪不走,李司白,我是該說你癡情呢,還是該說你是個瘋子。”
“誰讓我愛慘了她。”
“還真是個瘋子。”
紀晚晴苦笑一聲掛斷了電話,誰又何嚐不是愛慘的那個。
自從李司白和紀魏鬨翻,紀晚晴每次見他都需要不同的借口,對外聲稱他是自己的未婚夫,並不是拿他做擋箭牌拒絕其他異性,一切不過是自欺欺人,一廂情願罷了……
原以為藍陌的死是老天爺對自己的一次成全,如今看來這個想法還真是可笑。
他愛她,無論她是人是鬼,他愛的隻有她。
笑李司白是瘋子,那紀晚晴又何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