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璀璨的大廳裏已經少了許多人,這場宴會的主題是喬溫溫的生日宴,可實際上卻是一場商業聯盟會。
喬家的場子,每次來的都是商界人士裏最有頭有臉的,儘管宴會散場,留下來寒暄敘舊的這些個個身份貴重。
守在門口的安保人員一眼認出藍陌,他們想阻攔,卻不敢。
喬寅禮在桌席上和一個中年男人喝酒談話,藍陌徑直朝他走去,二話不說直接落座,拿起桌上的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藍陌今日不請自來,作為東道主的喬寅禮臉色冷沉,看樣並不歡迎她。
礙於身邊還坐著人,並沒有直接發火,而是沉聲道:“酒會已經結束了,你來晚了。”
言外之意也是在問,你來做什麽。
藍陌自顧喝了一口酒,笑道:“喬爺的酒會,自然是擠破了頭也要來的,路上有些事耽擱了,還望喬爺不要責怪。”
她說話的方式,依舊將自己的身份壓的很低,將對方抬的很高。
喬寅禮這些年身居高位,倍受尊重是常態,恭維和讚美的話沒少聽,但像藍陌這種身份的人和自己這麽說話,怎麽聽怎麽別扭。
很想斥責一句少在他麵前裝蒜,但有外人在,想想還是忍了下來。
更何況今天她因為什麽來還沒搞清楚。
看出喬寅禮的隱忍,藍陌自然要更引人注目些。
誰讓她今天來就是為了故意氣他的呢。
g國出事以後的事態發展,想全身而退幾乎是不可能了,想必喬寅禮也已經有所察覺,所以她也不必偽裝什麽,乾脆撕破臉算了。
本來下一個目標就是他,怎麽著都要為敵,何必再畏畏縮縮。
座上中年男人經商多年,很快察覺到氣氛不對勁,提了一杯酒便道:“時間不早了,喬總,咱們改日再會。”
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見與喬寅禮同桌的男人都起身離開了,其餘人也不敢多留,紛紛過來敬酒辭行。
一時間偌大的大廳裏就隻剩下藍陌和喬寅禮二人。
連今天的主角喬溫溫都不在場。
所有人都走了,喬寅禮沉著的臉色徹底變了。
若說方才隻是暗流湧動,那現在就是正大光明的針鋒相對。
“在g國鬨出那麽大動靜,還敢主動送上門來,你是真不怕死?”
藍陌紅唇勾起,冷笑了一聲:“你要是沒把李司白送走,我或許不會那麽快行動。你讓我連最後說服自己的機會都沒有呢,眼睜睜看著你們橫行猖狂,我心裏多難受啊。”
臉色鐵青的喬寅禮沒想到藍陌會把這件事拿到台麵上來說。
“你的意思是不滿意我的做法,存心跟我過不去了?”
言語間儘是威脅的意味,眼神陰沉沉的鎖視著藍陌,不斷施加威壓。
別說是他現在眼神冷的駭人,就是此刻用槍指著藍陌,她的眼皮都未必會眨一下。
她人都親自找上門了,還會怕這些?
就好比現在,對方惡狠狠的盯著自己,而自己卻悠哉悠哉的搖晃著手裏的紅酒杯,仿佛杯中有什麽誘人美景一般,舍不得錯開眼珠。
“g國大亂,你猜下一個亂的地方會不會是京郊線啊?”
威脅人誰不會,還不是張口就來。
被笑意裹挾著的幾個字,仿佛令喬寅禮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g國的事已經讓他意識到藍陌不是個簡單的角色,能把天狼集團最重要的兩個地方都聊的天翻地覆的人固然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喬寅禮這種人什麽樣的風浪沒見識過,麵對藍陌他心裏早已有了幾分答案。
“你到底想做什麽?”
藍陌手腕微低,故意將杯中的紅酒灑出去幾滴:“這不是很明顯嗎,你也已經猜到了不是嗎?”
喬寅禮動了動脖子,泄出幾分危險。
剛一抬手,藍陌舉著紅酒杯的手就壓在了他的手腕上。
喬寅禮怒火衝天,拱起手腕打翻了杯中的酒,藍陌手腕轉了一個彎,適時接住了快要落地的紅酒杯。
酒灑了,杯未碎。
“戲還沒開始唱呢,這杯還得先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