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光交錯的夢裡——</P>
女人纖細柔軟的手,握著酒杯、按他胸膛,眼尾高高在上地輕揚,殷紅的唇卻勾著嫵媚的弧度。</P>
辛辣的酒滑進喉嚨,那手指漂亮得晃眼,陳肆下意識緊緊抓住,明明十分恥辱,但當他望向那瀲灩似水的紅唇,身體深處卻灼熱地渴望,她能降下恩賜。</P>
抗拒與欲望並存,痛楚與歡愉共生。</P>
陳肆隻能,死死抓緊那作惡的手,來克製那不該存在的……</P>
宋昭實在被捏得太痛,強行掙脫出來。</P>
她輕拍他的臉,“該醒了。”</P>
陳肆不知道又夢見什麼,猝不及防抓住她的手,低頭狠狠一口。</P>
“嘶!”</P>
宋昭忍不住,“啪”一巴掌扇過去,咬著牙冷冷道:“趁機報仇啊你?”</P>
司機悄悄眯眯瞅一眼後視鏡。</P>
陳肆倏地睜眼,黑漆漆的眼珠,像被水浸濕過,冷戾,又帶著難以言喻的欲。</P>
仿若還沉浸在夢中。</P>
瞧他這眼神,宋昭冷笑:“還沒醒呢!”</P>
唰,司機立即將擋板升起,生怕禍及池魚。</P>
“來,看看你乾的好事!”宋昭打開頂燈,抬手湊陳肆眼前,“看看,看看!手勁兒不小,牙口也挺不錯啊!”</P>
臉上火辣辣的痛,讓陳肆後知後覺清醒,眼前的女人不是夢。</P>
視線聚焦,落在那膚如白雪的手腕,一圈緋紅,旁邊一圈深紅牙,更是……殘忍又糜豔。</P>
陳肆那張囂張的臉上,露出點茫然,想到剛剛的夢,耳朵逐漸染紅。</P>
宋昭臉色不善:“怎麼?還想抵賴?”</P>
終於分清夢和現實,陳肆看著那刺眼的紅印,陰沉的表情,有點底氣不足。</P>
這時,車停了下來。</P>
“宋董,到家了。”</P>
宋昭冷哼一聲,兀自下車,“砰”地摔上車門。</P>
陳肆跟在她身後,看她氣勢洶洶的背影,張了張嘴,又閉上。</P>
他也很煩躁,明明互相討厭,為什麼還會做那樣的夢。</P>
陳肆自己,都對自己很不恥。</P>
人還在身邊,居然就做這樣的夢。</P>
不是……他怎麼能做這樣的夢!</P>
瞥見門口熱情迎接的芳姨,他彆扭地開口:“家裡有沒有藥箱?”</P>
芳姨“啊”一聲:“藥箱?哎喲,儂受傷啦?我這就去拿!”</P>
眼見宋昭風風火火,直往樓上去。</P>
陳肆張了張口,好半天,才彆硬邦邦叫出:“宋昭!”</P>
宋昭腳步一頓,轉身,疾步到他麵前,劈頭蓋臉一頓罵:“沒大沒小,不知道叫姐姐?”</P>
“小少爺,您要的藥箱。”芳姨取了藥箱回來,謹慎瞧著兩人,生怕他們又瘋起來。</P>
做了不該做的夢,還乾了慘絕人道的事兒,陳肆少見沒頂嘴。</P>
一聲不吭拽著她手臂,將她拉到沙發上。</P>
宋昭也沒拒絕,雙腿交疊,一副大小姐的樣子,等著他伺候。</P>
陳肆一聲不吭,半蹲在她身前,一隻手握著她的手,另隻手用棉簽沾碘伏,給她消毒。</P>
宋昭才發現,他的手掌這樣寬大,五指修長,單手就能將她整隻手捏進掌心。</P>
這樣的視角,還能看出,他的睫毛也很長,陰著一張冷臉,格外地專注。</P>
就挺反差。</P>
倒也稀奇,一個囂張冷戾的酷哥,乾起這種事兒,有模有樣,細致溫柔,半點不會弄疼她。</P>
仿佛經常照顧人似的。</P>
宋昭另隻手托著臉,望著他:“你要是能一直這麼乖,我不介意每天讓你咬一口。”</P>
陳肆耳朵更紅了,故意將棉簽重重一按。</P>
“嗷!”</P>
宋昭瞪他:“說你不得了!”</P>
消好毒,再給牙印貼上兩枚創口貼,陳肆麵無表情:“不要碰水。”</P>
宋昭新奇地看著手腕醜醜的創口貼,讚歎道:“你還挺適合當醫生的。”</P>
陳肆一頓,語氣沉鬱:“我不會當醫生。”</P>
“為什麼?”宋昭詫異。</P>
原本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陳肆會這麼應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