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斷定他絕不會走河東,一定會奪取河北道、河南道和都畿道,加上老巢幽州,定都洛陽,建立一個新王朝和關隴對抗,就像北周和北齊的對抗。”
李鄴點點頭,李泌看得很透徹,曆史上,安祿山造反確實是這樣走的,這就解釋了自己多年的疑惑,明明安祿山兼任河東節度使,他為什麼不在河東造反?
同時也解釋了藩鎮割據的政治基礎,根子還是東西方對抗,藩鎮得到當地士族的支持。
李泌冷笑一聲又道:“不過呢?安祿山是胡人,他的軍隊也以胡兵為主,殘暴是他們的本性,就算高尚和嚴莊懂得要籠絡河北士族,但他們控製不了軍隊,隻要安祿山的軍隊侵犯到士族的利益,那麼河北的局麵很快就會扭轉,畢竟唐朝建立一百多年,根基已深,關西和山東最多隻是歧視,並不是敵對,所以隻要朝廷應對得當,安祿山的造反最多也就一兩年。”
李鄴沉默無語,他知道朝廷腐敗太深,要朝廷應對得當,怎麼可能?
兩天後,由裴琇和安太玄率領的八千河中軍抵達了張掖,同來的還有兩萬頭駱駝,這些駱駝背負的不僅僅是糧草,還有大量物資兵甲,其中最讓李鄴期待的就是六千桶火油。
大軍駐紮在張掖城外,這支軍隊的將領基本上都是當年他從甘州帶走的三百裴家軍,通過他們,李鄴對河中軍控製得非常牢固。
加上他本人在河中軍將士心中具有崇高的威望,所有將士都願為效死命。
大營內,李鄴將八千將士集結起來,當他站在高處時,八千將士一片歡呼,又再次見到自己的統帥了。
李鄴擺擺手,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一雙雙明亮的目光無比崇敬地望著自己的統帥。
“能再次看到大家,我非常激動!”
李鄴這句話說完,八千將士頓時振臂高呼,“為都督效力!為都督效力!”
李鄴又招招手,將士們再次安靜下來。
“我要告訴大家一件事大事,安祿山在幽州造反了,天下即將大亂,我奉天子之令,將率領河中軍防禦襄陽”
八千將士一片寂靜,每個人的目光裡充滿了擔憂,李鄴知道,他們擔心自己家人。
“安祿山的敵軍一定會進攻關中,關中將淪為戰場,為了解除大家的後顧之憂,我會在荊襄準備土地,安置所有將士的家人,接下來,你們要給家人寫家信,動員家人遷徙到荊襄,那裡才是安全的地方,能給老人和孩子生存的土地。”
所有將士頓時一片歡呼,隻有解除了後顧之憂,保證家人的安全,他們才能全身心地投入到新的戰場上。
接下來,百名州學學生進入軍營,負責給士兵們寫家信,裴健一口答應,他會親自負責此事,組建三百人的送信隊伍,將將士們的家信送到家人們的手中。
三天後,李鄴率領八千將士出發了,同時也帶上了保存在甘州的兩百萬枚金幣。
同行者還有李鄴的妻女,獨孤新月用背帶和包裹將孩子背負在自己背上,騎著駱駝跟隨丈夫同行,她武藝極高,輕功甚至遠遠超過了李鄴。
她帶著孩子同行沒有問題,其他幾個丫鬟侍女和乳娘都不肯回關中,一定要跟去襄陽,李鄴無奈,隻得讓她們也騎著駱駝同行,路上也能幫助獨孤新月照顧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