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光線柔和,卻能照清時寧眼裡的情意和掙紮。
她眼角紅紅的,眸色濕潤。
靳宴再硬的心腸,也不免要軟下三分。
更何況,讓她問中了。
她的感情,他一清二楚,並且,正在享用。
“女人心,海底針,多變。”他詭辯著避開她的詰問。
時寧扯了下嘴角。
“教授連天生的星星都能研究清楚,海底針又怎麼樣?”
她仰起頭,有些倔強地看著他,一副非要他給他說法的意思。
靳宴胸口那股無名之火,愣是讓她給看沒了。
偏偏她還要滴下一滴眼淚來,燙得他心頭發熱。
他有些後悔,剛才不該欺負她。
把那些壓迫人的手段用在她一個小姑娘身上,實在不夠光明。
把人拉到了懷裡,他親手抹去她眼下那顆淚珠。
“哭什麼?”
“喜歡我,是什麼丟人的事嗎?怕成這樣。”
他態度軟下來,時寧垂了垂眸。
“合約裡,是不是沒有寫過我可以喜歡你?”
“靳宴,我這樣算不算違約?”
她聲音輕輕的,問得幼稚,也足夠扌寮人心弦。
靳宴憑空生出些縱容她的心思,他撫著她的頭發,說:“合約的最終解釋權在我。”
時寧抓緊了他的襯衫,他帶著訁秀惑的話語落在她耳邊。
“我說過,你可以試著拿捏我。”
時寧心跳更快,她忍不住抬頭,“教授會喜歡一個人嗎?”
靳宴低頭看她,“那要看那個人的本事。”
時寧抿抿唇,一臉正色地問:“你是要我追你嗎?”
靳宴輕笑,似是笑她的天真,又好像確實被逗笑了。
時寧沒見他這麼笑過。
剛洗過澡,他沒戴眼鏡,漆黑眸中那層積年寒雪,仿佛在頃刻間消融了。
彼此間的僵硬,也在此刻被打破。
時寧輕斂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