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
靳宴從車城出來,親自開車回市區。
後座,已經放了一份購車合同。
一時興起,買完了,他也覺得莫名。
才兩個月,時寧已經在他的生活裡占據了重要位置。
她給他甩臉子,他還能想著哄她。
太陽緩緩下去,外麵燥熱逐漸消弭。
他頭卻有些疼,這幾天工作時間不短,驟然放鬆一天,從水裡上來,又去了趟車城,冷熱交替,身體開始反抗了。
他將車停在樹下,開了窗,點了根煙。
尼古丁的麻痹,神經舒緩了些。
他靠在座位裡,眯著眸子看寧靜的林蔭道。
對時寧的縱容,讓他警惕,很自然地想起了當年。
蘇栩將孕檢單拍在他麵前。
靳宴,我們分手吧。
Eric已經向我求婚。
你不能立刻給我的婚姻,他能給我!
彼時,他的人生版圖裡,大部分都是星空宇宙。
可惜,璀璨的星辰裡,沒有眾生渴求的權利。
老爺子看穿一切,給他上了一課。
你要娶她,可以。
不過,不是現在,再過二十年吧,等你有本事跟我說不,再為所欲為!
蘇栩呢。
她說:“靳宴,我沒有義務等你。”
不錯,她沒有義務等他,更何況,他並非她唯一的選擇。
至於時寧……
蘇栩等不起,她就等得起嗎?
想到此,他又覺得好笑。
才兩個月,扯什麼等不等的。
對蘇栩,他當時年輕衝動,想娶她,一半為愛情,一半是幼稚的反抗。
到現在,當年的熱情早消磨在無數個酒局茶桌上了。
娶?
那得是多深刻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