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長的沉默後,靳宴開了口:“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蘇栩心裡轉了一圈,輕聲說:“留在金陵,跟著老師在醫院曆練幾年。”
靳宴唇瓣緊抿,不置可否。
又過許久,他說:“有什麼想要的醫療項目,可以告訴我。”
蘇栩眸色頓住。
她嘴角扯起慘淡弧度,嘲諷地問:“這算是補償嗎?”
靳宴看向她,“孔輝已經是植物人了。”
“所以呢?”
“我母親沒下過任何明確的指令去傷害你,但孔輝會傷害你,她的確需要負一部分責任。”
蘇栩閉了閉眼睛,放在桌上的手緊緊攥住。
“靳宴,你真的比我想象中還要殘忍。”
她忍不住反問他:“如果今天,你跟我還在熱戀,我出了這樣的事,你會這麼冷靜地跟我談責任歸屬嗎?”
“不會。”他毫不猶豫。
蘇栩喉中一梗。
靳宴直言不諱:“我的確已經不再愛你。”
蘇栩眸中瞬間暗淡下去,仿佛失去了最後一點生命力的花朵,在頃刻間枯萎死亡。
她肩膀耷拉下去,垂下頭,目光麻木。
看她這幅模樣,靳宴並非毫無牽動,他活了快三十年,隻對靳書鳴有過這樣濃重的愧疚。但他心裡清楚,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無法更改。
他已經許諾了時寧未來,不可能再跟蘇栩回到過去。
“你走吧。”蘇栩聲音乾啞得厲害,“我不需要你補償我。”
她的反應,在靳宴的預料之中。
他說:“你可以慢慢想,想到要什麼,隨時來找我。”
“我什麼都不要……”女人深呼吸一口,聲音裡透著絕望,“我要了又有什麼意義,靳宴,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