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摳摳手指,打著小算盤,沒注意到,隨著光線照進車內,忽明忽暗間,靳宴側過來呢,悄無聲息地睜開了眼睛。
他唇瓣緊抿,眸色漆沉地看了她很久。
瞥到她舔舔嘴巴,他眯了眯眸子,忽然,動作不慌不忙地歪了身子,靠在了她身上。
時寧身體一頓。
?
她還沒開口,男人混著酒氣的滾燙氣息就落在了她側臉上。
她聽到他吞咽的聲音,大概是酒後喉嚨裡乾燥。
“你要喝水嗎?”她試著問了句。
靳宴稍微側過臉,在她頸窩處停留片刻,似是醉酒不適,深深地舒了口氣。
時寧清晰地感覺到,他鼻尖在她頸間擦了下。
她眨了下眼睛,微微吸了口氣,側過臉看他,又問一句,“喝水嗎?”
男人聲音甕沉地應了聲。
時寧看他這樣子,估計是扛不住了。
她放鬆了些,開了瓶水,直接遞到了他嘴邊。
靳宴閉著眼睛,就著她的手,喝了小半瓶。
她擰瓶蓋的功夫,他又不適地調整了姿勢,隻是身體依舊靠著她,臉也壓在她肩頭,呼吸之間,一聲一聲兒,猶如小錘,不經意地敲在她心上。
時寧吞了口口水。
終於到了江南城,幾輛車停在院子裡,司機和保鏢們集體識趣,該走人的走人,該值班的,全都去了負一層,堅決不露麵。
時寧扶著靳宴下車,這家夥將大半重量都壓在了她身上。
好不容易把他弄到客廳裡的沙發上,她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聽不到他的動靜,她估計他睡著了,直接甩掉了高跟鞋,背對著他,拉開一半禮服事業線處的鑽石拉鏈,揚起細長的脖子,愜意地活動筋骨。
轉臉時,眼神一掃,卻發現沙發上的人正安靜地看著她,目光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