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閒扯(1 / 2)







餃子端上桌的時候,張國利來了,因為拍《康熙微服私訪記》剃光的頭發,重新養了起來,梳著小分頭,白襯衫,藍西褲,透著精神,鳳二奶奶能看上他,也不是沒有原因的,至少這賣相絕對對得起觀眾。</P>

“喲!我來的巧啊!”</P>

張國利於易家也是常來常往的,尤其是最近這倆月,鄧潔月份大了,除了這邊也沒地方可去,他也差不多把家給落戶在了這邊。</P>

本來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去拍《康熙微服私訪記》第二部的,可鄧潔現在這狀況,計劃也隻能延後了。</P>

不過張國利也沒閒著,最近接了一部京城兒童電影製片廠的戲,尹麗的導演,他在裡麵算是大配,給孩子賺點兒奶粉錢。</P>

每天下了戲就過來接鄧潔,要是太晚了,就直接住在東跨院的廂房,這兩天眼瞅著付藝偉的預產期臨近,他也在鄧潔的提一下直接在這邊安營紮寨。</P>

家裡沒個男人不行,到時候真要是發動了,兩個阿姨和趙銘銘可抬不動付藝偉。</P>

“都給您準備著呢!”</P>

蘭姨又從鍋裡接出來一碗餃子,羊肉大蔥餡兒的,配上頭紫皮蒜,哎呀,美滴很。</P>

“得嘞!偏您了!”</P>

張國利看上去,臉色帶著疲憊,這兩天也是回來的越來越晚了,他在劇組除了演戲之外,還兼任執行導演。</P>

“戲怎麼樣了?”</P>

張國利咽下去一個餃子:“嗐!一幫少年宮的孩子,能分得清鏡頭就不錯了,指望孩子能多快啊!”</P>

說完又夾了一個餃子,扔進嘴裡,含糊著說道。</P>

“就是上麵催的緊,這個戲要在九月份播出,紀念亞運會開幕一周年。”</P>

如果易青在這裡的話,聽這句話就能猜得出來,張國利現在演的是什麼戲。</P>

《我的九月》。</P>

前世這部戲是在亞運會開幕前上映的,為的是迎接亞運,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被延後了一年,主題也從迎接,變成紀念。</P>

雖然是一部兒童劇,可這部戲對於京城人來說,卻有著不同的意義,因為那個時代的京城正是在這部戲裡,得到了最後一次,也是最完美的展現。</P>

所以說,《我的九月》是一部具有非凡意義的電影並不為過,在某種意義上,它象征著一代人的青春坐標。</P>

無論這一代人走多遠,在以這部電影為起點的時代變化得多麼厲害,它都可以當之無愧地以一種奇妙的方式,將許多早已變得不同的人們凝聚在一起。</P>

如果說美夢使一個人在醒來時,感到睡眼惺鬆的愜意,那麼一代人的美夢呢?</P>

它會成為什麼?</P>

一個暗號,一種不言自明的真理。</P>

安大傻子羸弱的身軀,以及他傻乎乎的笑臉,似乎都在喻示著八零年代生人的時間之矢,人們總是會在不同的時間,以不同的方式再次與他會麵,並且一起歡笑,一起悲傷。</P>

說這部電影將這個時代的京城最完整,也是最完美的展現,從影片中就能找到答案,90年代的京城略顯雜亂,但卻有一股勃勃的生機。</P>

一群小孩放學回來時的情景,將當時的場麵很完整地呈現了出來,這同時也是當年所有地區特有的麵貌。</P>

要準確地說,應該是一種精神,那種昂揚的姿態,以其意氣風發為人們所記憶。</P>

尹麗導演很真實的呈現了當時的市井生活,大雜院裡的人們喧囂嘈雜,人與人之間逼仄的生存環境,雖然給生活帶來諸多不便,可同時也營造出了濃濃的人情味。</P>

鴿子在雜院裡停停飛飛,晾曬的衣裳花花綠綠的掛在院子裡,不同的人們擦身而過,笑著招呼幾聲,共用的水龍頭嘩嘩的流淌著。</P>

安建軍幫家裡打水與大學生擦身而過,被大學生蔑視地吐了口唾沫,大搖大擺地走過去,安建軍朝他望了望,捉住劉慶來家的一條鯉魚濺得渾身是水。</P>

天氣悶熱雨欲來,人們望著天空,六王爺李丁老爺子穿著汗衫,嘀咕著,還是快點下吧,都快悶死了。</P>

愛耍小聰明的慶來媽背地裡嘲諷建軍媽買裂西瓜時,李丁老爺子罵了幾句京片子,真是令人拍案叫絕。</P>

這一係列的生活場景都在後來的京城裡難覓影蹤,以至於,後來許多京城土著翻過來再看這部電影的時候,無不是一邊看,一邊忍不住慨歎著他們的童年生活痕跡消失掉了,這也是為什麼《我的九月》至今仍然吸引著一代人的一部分原因。</P>

因為它完整地保存著這一代人的童年,連同那個時代的氣息。</P>

張國利在這部電影裡扮演的是一位老師,儘管他後來的經典熒幕形象很多,諸如乾隆、康熙、紀曉嵐,可真要說他從影以來貢獻的最為精彩的角色,易青肯定是要投這位老師一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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