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從此身邊多了一個小拖油瓶(1 / 2)

種子的長夜 鵝仔 3501 字 4小時前






“木雷,該回屋休息了!”顧冉對木雷說。</P>

“好的。”木雷很乖地回答,他在玩撲克牌,故事撲克,這時他果斷地放下撲克,站起身向他的臥室走去。</P>

“你們能保持從前的習慣,這很難得,很美好。”徐子良讚賞著說。</P>

“有條件保持的時候,當然還會堅持,等到沒有條件的時候,再說那時的事。”顧冉微笑著說,</P>

飽足讓氣氛變得溫馨與歡愉。</P>

顧冉站起身,送木雷進臥室,接著從門旁的掛衣架上取下一隻布袋。</P>

不用問,徐子良也知道布袋裡裝的是什麼。</P>

他的報酬,兩盒罐頭。</P>

“你一定明白,我有事需要您的幫助。”顧冉將布袋遞交給徐子良時說道。</P>

“是的,你可以說了!”徐子良回答,他一直等到現在,天色已經快黑了下來,就是為了等待顧冉真正要拜托給他的事。</P>

“你所見的美好,你所說的,我一直堅持到現在的文明與美好,它無法再繼續堅持下去了。”顧冉說。</P>

“食物即將消耗光了嗎”徐子良問。</P>

“我的生命之光不多了,癌症已遍布我的全身,我即將被它徹底摧垮。”顧冉說話的語氣十分平靜,顯然她早已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現實,有一種無奈的妥協。</P>

天呢,又是癌症。徐子良腦子裡掠過愛莫能助的無力感。</P>

“彆這麼悲觀,你還有孩子,也許奇跡會在你身上出現呢。”徐子良每次說話磕磕巴巴的時候,一定因為他也不信自己說出的話,即便是善意的欺騙,也會讓他口舌無力。</P>

徐子良心裡有些懊惱,他嫌棄自己連安慰人的話都講不好。</P>

“是啊,還有孩子。”顧冉的微笑有種堅強。</P>

“彆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徐子良本想上前擁抱一下顧冉,但猶豫一下,他並沒這樣做,畢竟認識還不到一天。</P>

隱約中,徐子良對顧冉要拜托他的事已經有所感覺。</P>

“我明白,接受木雷,對你的生活來說無疑會增加許多負擔。畢竟,一個人生活已經很不容易了,更不用說再照顧一個孩子,這會給您帶來很多困擾與負擔,然而,在我目前的情況下,我確實沒有其他選擇,我需要你的幫助來照顧他一段時間,隻要他能活著,我就感激不儘了。”</P>

顧冉說出她要拜托的事。</P>

“活著,這很艱難。”徐子良實事求是地說,他也是幾次從嚴重的腹瀉中逃脫出來,每一次都像一場艱難的重生,還有來自其他幸存者的威脅,他現在的噩夢裡,還會反複出現醫生那夥人。</P>

“我也希望木雷能為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隻要是他能做的,你都可以交給他完成,我相信,他一定會儘他所能配合你,他是一個聽話和懂事的孩子。”</P>

“我看出來木雷很懂事,不過……”徐子良露出為難的臉色,他從沒想過,會有一個幸存者對他提出這種要求。</P>

照顧一個孩子。</P>

徐子良感覺他難以答應。</P>

“孩子的成長環境應當是母親的身邊。”徐子良強調著說。</P>

“我,活不到這個月底。在這之前,我必須保證他能和一個我信得過的人生活在一起。”顧冉依然眼神與語氣堅定地央求徐子良。</P>

“活,活不到這個月底?”徐子良有些難以置信地將顧冉的話重複一遍。</P>

“是的,距離月底,還有五天。”顧冉回答。</P>

“五天?你確定你的生命預期會在這個月底終止嗎?可是,我覺得你的身體健康還是很不錯的樣子。”徐子良還是不相信顧冉的話。他疑慮地問道,眼睛裡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P>

顧冉點點頭。</P>

顧冉的身體狀況,看起來並不像即將走到生命儘頭的樣子。她的神態語氣,從中察覺不到任何病痛或疲憊的跡象。她的皮膚仍然光滑而有光澤,不是絕症該有的狀態。她的眼神明亮,帶著活力,讓徐子良很難相信她所說的是真的。</P>

“我化妝了,看樣子,你一定不了解女人,所以看不出來,我想給這個世界留一個並非病態的最後印象,雖然這個世界是病態的。”顧冉的眼神,這時終於有了一絲淒涼。</P>

沒有人甘於接受死亡。</P>

末世裡的幸存者,能夠一路生存下來,就沒有容易二字。</P>

“明白了,想給孩子留下一個美好的印象吧!”徐子良終於有所理解。</P>

當然也會為了她自己。</P>

徐子良又這樣心想。</P>

“這樣挺好。”徐子良說,說完,他感覺自己說出來的話和安慰這個詞毫無關係,什麼很好?是說化妝呢?還是這種人生結局?其實他自己都說不清楚。</P>

“你叫什麼名字?”顧冉問,相處這麼久,她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P>

“徐子良。”</P>

“這名字好,很像是中國傳統的名字,溫潤善良,友好親切。”</P>

“名字是爺爺起的,爺爺是農民。”徐子良笑著回答。</P>

“所以名字和生活一樣樸實。”顧冉回答說。</P>

“是的。”</P>

“所以,你考慮好沒有,能不能答應我,在我離開後,你把木雷帶在你身邊一起生活?”</P>

徐子良沒回答,他壓根沒想過他帶著一個孩子該如何活著。</P>

說白了,他自己都無暇顧及自身,他更不知道如何照顧孩子。</P>

“之前的那幾個測試者,他們無一例外地都帶著食物離開了,即使回來,也是企圖奪走我們所剩餘的食物。”</P>

“你這種考驗太過危險。”徐子良說道,“能把命保住都很幸運了。”</P>

如果遇到一個心狠手辣的幸存者,也許她沒有機會活到今天。</P>

“可是這樣最考驗人心。”顧冉回答說。</P>

“你通過了考驗,現在很難見到你這種人品的幸存者,大家像是絕境中的動物一般。”</P>

“是的,並且是危險級彆的動物。”徐子良自嘲地說。</P>

顧冉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迅速地伸出雙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她的聲音有些微弱,但依然聽得出她的歉意,“抱歉,等我處理一下。”她輕聲說道。</P>

儘管顧冉背對著徐子良,儘量不讓他看到自己突湧鼻血的尷尬場麵,但徐子良還是從她的舉止中看出了她處理出血時的冷靜與熟練。</P>

這種冷靜和熟練,是在多少次的出血之後練成的,徐子良心中不禁對她多了幾分同情。</P>

但她無法全部遮掩住,徐子良看到顧冉手中的紗布。</P>

徐子良的目光在那一刻變得沉重起來。他看到顧冉手中的紗布上滿是黑色的血跡,這讓他心中猛然一沉。</P>

他非常清楚,黑色的血液意味著什麼。這表明顧冉的身體內部已經遭受了全麵的腐壞過程,就像她所說,她的日子已經不多了。</P>

他默默地注視著顧冉,顧冉的背影依然平靜。</P>

“也許這幾天我可以留在你這裡。”徐子良提議,他準備送顧冉最後一程。</P>

“我不想讓木雷看見這個結果。”顧冉的語氣卻固執起來。</P>

“也是,孩子接受不了至親的分離。”徐子良輕聲說。</P>

“所以你得帶他走。”顧冉的語氣有種堅持。</P>

“我……”</P>

“請給我一天的時間,我會安排好一切,明天傍晚,你來帶著木雷離開。同時,我會告訴你幾個食物囤積點,這些物資足夠保證你們一年的生活所需,在那段時間裡,你們不必擔心物資短缺的問題。”顧冉的態度堅決而果斷,她沒給徐子良商量的餘地。</P>

“好,我明天傍晚過來。”徐子良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他決定接受顧冉的請求。不過,讓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聽到了“食物囤積點”這句話。</P>

食物囤積點,那是一個如同阿裡巴巴藏寶洞般的寶藏存在,這個詞語在他的腦海中激起了強烈的想象,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堆滿食物的倉庫,他聞到了食物的氣息,各種各樣的。</P>

寶藏雖然誘人,但無法直接解決他的生存問題。食物可以,隻有食物才讓他在這個艱難的世界中得以生存下去。</P>

出於對食物的渴望,讓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顧冉的請求。</P>

徐子良踏著夜色回到自己的住處,他興奮的一夜沒怎麼睡,天快蒙蒙亮時他才睡了一會兒。</P>

昨天在顧冉那裡吃得非常豐盛,他感覺渾身都是精神與力氣,從沒感覺過自己的狀態那麼好。</P>

這一天他做什麼事情都漫不經心的,腦子裡隻剩下一年的物資,一年的物資,多麼誘人啊,他在初戀時也沒那麼興奮過。</P>

約定的時間,徐子良敲響了顧冉的家門,房門沒關,他輕輕一推就開。</P>

沒有顧冉的身影,隻有木雷一個人在家,他靜靜地,孤獨地坐在空蕩的餐桌旁,腿旁放著一個背包,裡麵裝著他的所有家當,他在默默地等待著徐子良的到來。</P>

“你母親呢?”徐子良眉頭緊鎖問道,他的語氣中透露出幾分焦慮和不安。同時心中不禁湧起一種不好的預感。</P>

“她離開了。”木雷回答,這是他第一次和徐子良對話,他的聲音沙啞,似乎長時間哭泣過。</P>

“已經離開了?她去了哪裡?”徐子良無法接受預感的結果。</P>

“我不知道,又沒有告訴我,我起床之後就沒有看到她。”木雷低下頭回答,似乎不想讓徐子良看到他哭泣的樣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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