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笑既怕馮玉琴將人接走,又怕自己沒有辦法治好傅司年。
而還沒來得及多想,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正在朝著蘇笑的院子接近。
緊跟著,便是薑如玉急切的說話聲:
琴姐兒,我知道你心急,可不管怎樣,你都要聽我說幾句話。
就當是我求你了,成嗎
薑如玉的話沒有回答。
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急切的腳步聲。
聲音越來越近,蘇笑還沒來得及起身,身後的門便被人推開。
緊跟著傳來了一道淒厲的叫聲:
年年!
蘇笑回頭,便看見馮玉琴正站在門邊。
她隻叫了一聲,當看見傅司年的那一刻,直接愣在了原地。
這時,薑如玉也已經追了進來。
看著馮玉琴的反應,她一時間根本不知該如何開口。
隻能默默站在一旁,同樣保持沉默。
仿佛過去了幾秒,又像是過了好幾分鐘。
馮玉琴終於動了一下。
她身軀一晃,薑如玉連忙扶住,目光始終落在她的身上,生怕一挪開,馮玉琴便暈了。
蘇笑也站了起來。
馮阿姨。
她喊了一句,但一句話說完,便垂著眸,再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笑,笑笑……
馮玉琴已從巨大的打擊之中回神。
她聲音低弱,剛開口,兩行熱淚便直接從眼眶之中滑落。
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
馮玉琴抹了一把淚,跌跌撞撞地衝到蘇笑麵前,殷切問道:
笑笑,你有沒有辦法救救年年
我……
蘇笑略微一頓,麵對馮玉琴時,她甚至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緩緩道:
馮阿姨,是我給傅司年吃了藥,才會讓他陷入現在這種假死的狀態。
蘇笑沒有隱瞞。
不管怎樣,馮玉琴都是傅司年的母親,也是這世上唯一和他有血緣關係的人,她應該也有權利知道一切。
至於是否會責怪自己……
那已經不是蘇笑應該考慮的了。
蘇笑深吸了一口氣,繼續:
馮阿姨,這藥是我研發出來,治療傅司年的心臟隱疾的,小白鼠吃了,會先進入假死狀態,幾個小時後死而複生,但醒過來後狀態低落,而且很快便會再次死亡……
蘇笑儘量冷靜地陳述藥效。
馮玉琴聽完,直接握住了蘇笑的手。
她的手掌止不住地在顫抖,但一開口,卻是關切:
笑笑,委屈你了。
蘇笑猛地抬起頭。
馮玉琴緊跟著又說道:
阿姨知道,要不是萬不得已,你一定不會用這種方法。
蘇笑眼圈一紅。
她明明什麼都沒說,可馮玉琴卻已經猜到了她的無奈。
胸口有些酸脹。
她想過各種可能,想到過被馮玉琴打罵,被她趕走,責怪她害了傅司年的性命。
可是怎麼都沒想到,馮玉琴竟一句責怪的話都沒有,反而看破了她的艱難。
笑笑,我知道,做醫生的,治療親人最難,你和年年感情那麼好,多多少少也會影響判斷。
薑如玉再次開口。
蘇笑聞言,一顆心頓時又提了起來。
就在她以為薑如玉會以此為借口,想要換人來搶救傅司年時。
馮玉琴柔聲說道:
你治療的時候不要有任何的壓力,隻要儘全力就好,不管能不能救過來,阿姨……都不會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