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院,他看著人來人往的大街,一時間不知道該去什麽地方。
就在他頹喪迷茫的時候,一輛車忽然停在他麵前。
車門打開,幾個人衝了下來,還不等溫知衡開口,便直接將他拽進了車裏,而他賴以生存的輪椅,則被丟到了一旁的花池中。
車子發動的瞬間,溫知衡雙臂撐著座椅爬了起來。
看了眼前麵金發碧眼的司機,溫知衡麵無表情的問道,“是旬厲讓你們來抓我的嗎?”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車內隻有一片死寂。
溫知衡扯了扯嘴角,認命的平躺下去。
折騰了這麽久,他也累了,上次是打斷了他的雙腿,他倒是也很想看看,這一次旬厲還能做出什麽事。
車子快速行駛,一小時後才停了下來。
隨後,後車座的被打開,溫知衡被一個身形雄壯的外國人扯住衣領拽了下去。
殘廢而毫無知覺的雙腿,在地上拖拽著,像是兩條失去控製的木偶,不到片刻,便被地上碎石子磨的血肉模糊。
他一路被拽進一個廢棄倉庫中,然後如同破麻袋一般被丟在了角落中。
後背撞在冰冷的牆麵上,激的溫知衡有些混沌的腦子,瞬間清醒了一些。
他費力的坐了起來,發現倉庫的周圍站滿了壯碩的外國人,陣仗非常大。
難不成,這一次是旬厲親自出馬了?
他冷笑一聲,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麵對旬厲,心裏一時間有些恐懼,但又在瞬間,生出一種難言的激動。
“溫知衡,這麽久沒見,他怎麽還是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忽然,有聲音從倉庫門口傳來。
溫知衡抬頭,看到走進來的人時,渾身猛地一顫。
如同山一般高大壯碩的身體,被整套精致的手工西裝包裹著,微微敞開的襯衫衣領裏,行動間依稀能看到硬挺的肌肉。
即便已經年過五旬,旬厲壓迫性的氣質,也從未減弱。
他緩步走到溫知衡身邊,朝著角落裏的人俯視著,心裏頓時生出一個疑惑。
那是他想了這麽多年,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事。
眼前這個男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甚至遇到點挫折便頹廢不堪,這樣的人,怎麽自己精心養育出來的繼承人,就是非他不可呢?
這個疑惑在心頭一閃而過,旬厲眼底頓時閃過一絲狠厲。
隨即抬腳,狠狠的踩在了溫知衡的廢腿上。
“唔——”
殘廢的腿早沒了知覺,可是當旬厲的皮鞋碾上來的時候,溫知衡還是下意識痛哼一聲。
多年前自己被人打斷雙腿的場麵,如同電影一般,快速在腦海中閃過。
“廢物。”
看著溫知衡本就蒼白的臉色,瞬間白的仿佛透明,旬厲嫌棄的翻了一個白眼。
下一秒,他收回腳,視線朝著身後的保鏢瞥了一眼。
保鏢即刻上前,一人將溫知衡拽了起來,一人掐住他的右手腕,瞬間朝後一擰。
“啊!”
撕心裂肺的疼,從手腕上傳來,像是要被人生生拽斷了一般。
溫知衡疼的五官扭曲,額頭上冷汗直往下滴。
“說,還敢帶我女兒走嗎?”旬厲開口,冷漠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我對嘉兒是真……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