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燕歲想著這件事就翻篇好了，自己平時再多多“愛”知歸一點，多多讓知歸一點。

沒想到他剛抬起頭，就看到知歸啪嗒啪嗒流淚的模樣，燕歲錯愕，他抬起手為知歸擦眼淚，“怎麽哭了？在難過什麽啊，知歸？”

“都怪我。”知歸抱住了燕歲，眼裏滿是自責，“都是我搞砸的。”

知歸的觸手好像都在哭泣，看著縮小了許多，燕歲感覺自己的肩膀都被哭濕了，燕歲怎麽會不明白知歸怎麽想的，小章魚總是喜歡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

燕歲覺得自己應該找一本《小章魚飼養守則》看看。

聽到知歸傷心哭泣的聲音，不知怎的，燕歲像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他也總是這樣，什麽事情都悶在心裏，什麽事出了差錯總是第一時間將原因歸結於自己。

直到遇到了季澤，他用愛將燕歲一層一層地剝離，是季澤讓燕歲明白，原來消極的情緒可以傾訴出來的，原來在遇到難以解決的事時，是可以和人分擔的。

原來不是每件事都要做得完美無缺的。原來，他是可以被人愛的。

“不怪你。”燕歲的聲音輕柔，“我們一直在一起，你覺得難過的話，可以把它分給我一點，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知歸。”

這是曾經季澤對燕歲說的話，現在，燕歲把他教給了知歸，一個跟曾經的他很像的知歸，同樣也是失去了記憶的季澤。

燕歲打算好好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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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歲沒告訴知歸，在那一天，他偷偷給流淚的小章魚拍了一張照片，就當做紀念了，燕歲在心裏美滋滋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