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時候暮色已經沉沉了,燕歲老遠就瞧見了門口坐著一個身影,他走近一看果然是柳桉。
還沒等燕歲跟他打招呼,柳桉就直接跑了過來,燕歲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迅速被抱住。
這是柳桉這一個多月以來第一次像之前那樣抱他,讓燕歲頗有些猝不及防,“怎……怎麽了這是,受欺負了?”
燕歲第一時間是想到柳桉這個“插班生”被排擠了。
柳桉勒的他有些疼,“我以為哥哥不要我了。”
柳桉的聲音有些啞,“回來的時候屋裏全找遍了都沒看見哥哥……”
燕歲明白過來,感覺又心酸又好笑,“你呀,都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會丟下你的,隻不過是路上與人多打聽了幾句,有些忘了時間了。”
燕歲耐心跟柳桉解釋。
“別想七想八的了,我們去飯館吃飯好不好?”說到這裏倒是輪到燕歲有些窘迫了,他現在廚藝約等於零,隻能天天帶著自家小孩去飯館吃飯。
夜裏,燕歲和柳桉都還沒上榻,他們就坐在院子裏的玉蘭樹下。
起初說是吃太飽了消消食,不知不覺就坐到了晚上。
“今日在學院可還好?”
柳桉點了點頭,“有的有些聽不懂,我可以問哥哥嗎?”
“怎麽這麽客氣,你忘了?我本來就是想教你學的,隻不過後來想想還是書院靠譜一點。”燕歲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有些柔,讓柳桉有些不自主的沉醉。
他喜歡跟哥哥說話,每當這時,腦子裏不時閃過的血腥畫麵也總像是會被哥哥的話語聲驅跑一樣,消失不見了。
日子就這麽一天一天過著,燕歲意外於每天的日子都過得很安生。
之前讓他想要探究的剝皮事件,自從那位屠夫被抓了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死人。
這讓燕歲猶疑起來,他有趁著柳桉去書院的時間裏獨自去城北打探過,但大多數人都對這件事避諱不提。
就算提了也不是什麽很值得注意的線索,久而久之燕歲就沒再去特地找人問了,他擔心會被官府注意到。
他不想平靜的日子被打亂,所以最終燕歲隻是在心裏留了個心眼。
除了這些,燕歲每一天還會教柳桉武功,柳桉除了去書院的時候,其他時間裏幾乎算得上跟燕歲形影不離。
像是生怕燕歲跑了似的。
這些年來,柳桉其實也相信了燕歲是不會走的,但身體和心理都養成了習慣,不看著燕歲,柳桉總覺得自己心裏空落落的。
燕歲倒也隨他去了。
不僅如此,起初燕歲還花了大量時間去進修廚藝,但結果可謂是很不理想,煮飯這件事好像天生就不該出現在他的生命中一樣。
燕歲永遠都做不好一道菜,所以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燕歲都是帶著柳桉出去下館子吃,這也導致了他們幾乎將城裏的飯館幾乎都吃了個遍。
他們兩個在全城的店小二麵前混了個臉熟,燕歲被打擊得悶悶不樂,最後還是柳桉看不下去了主動去給燕歲搭把手。
一個月過去了,燕歲還是開不了竅,倒是柳桉陰差陽錯之下練就了一手好廚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