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哲大步走過來,往徐千柔對麵的沙發一坐。
他整個人陷進沙發裏,翹起二郎腿,臉色陰沉,不怒自威。
“媽,昨晚夏晚晴給我牛奶下料這事,你知道了吧?”他直接開門見山,一個字都不想囉嗦。
顧美玲聞言,愣了一下。
這事她不知道。
怕吵醒萌萌,昨晚睡覺她把門窗都關上了,隔音效果好,加上睡得沉,所以外麵發生了什麽,她一概不知。
“看來媽你不知情。”靳北哲哼了哼,眼睛瞥向夏晚晴。
眼神冰冷,像下刀子一般:“所以你跪在這裏裝可憐,演的是哪一出?”
“向南……”夏晚晴緊咬唇瓣,嘴巴都快被她咬破了。
她支支吾吾,艱難開口:“我是來跟伯母辭行的,我已經買好了回紐約的航班,待會就走。”
“是麽?”靳北哲眯了眯眼睛,危險而又凜冽:“算計我了,真以為能全身而退?”
“向南,那個藥屬於保健品,對身體沒害的,況且,你昨晚已經……已經跟南媛……解決了,那就對身體更無害了。”
“閉嘴!濺人!”靳北哲突然暴躁,抬起大長腿,狠狠朝夏晚晴踹去。
夏晚晴被踢倒,後背碰到茶幾。
加上昨晚的傷,新傷加舊傷,讓她疼得根本直不起身子。
顧美玲見狀,嚇了一跳。
徐千柔卻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這點暴力算什麽?
以前靳北哲對她,那可比這狠一千倍,一萬倍。
她現在隻希望,夏晚晴別把她供出來,不然她跟著一起倒黴!
她已經廢了一條腿,不想雙腿都殘疾。
所以這會兒徐千柔恨不得化作透明人,閉上嘴巴,連呼吸都放慢了頻率。
“媽,如果你覺得這種會耍陰險手段的人,適合做你兒媳,那我無話可說。男人對女人這樣,叫強jian,違法的。那女人對男人呢?難道不違法?”
“這……”顧美玲啞口無言。
兒子說的沒錯,晚晴這種行為,確實不擇手段,確實挺沒底線的。
原本兒子對她就沒感覺,現在因為這事,直接負分。
想到這裏,她歎了口氣:“罷了,強扭的瓜不甜。”
頓了頓,她抬起頭,看向管家:“老鍾,去把我保險櫃裏的支票拿出來。”
“是,夫人。”
不一會兒,鍾叔畢恭畢敬,拿來一張支票。
這張支票,其實她早就準備好了。
“晚晴,這裏是200萬,你拿走吧。”
夏晚晴看著支票上的金額,瞪大了眼睛,急忙擺手:“這錢我不能收。”
“就當是這兩年你照顧北哲的辛苦費。”
“但是護理費,向南之前給我支付過……”夏晚晴說道,話沒說完,看到了顧美玲手腕上的手鏈,想起了顧傾說的話。
說這條手鏈,南媛送的,她不舍得摘。
所以在顧美玲心中,還是更偏愛南媛一些吧?
“好吧,謝謝夫人。”想到這裏,夏晚晴立馬換了口吻,把支票拿起來,牢牢攥著。
將支票小心翼翼放進包裏,她艱難地站起身:“那我走了,各位,保重。”
“去吧。”顧美玲擺了擺手。
走出靳家後,夏晚晴長長地吐了口氣。
說回紐約,那是假的。
她不可能放棄向南的!
千柔給了她一個地址,讓她去找一個人,說這個人能幫她奪回向南。
她打了一輛車,看著手裏的紙條。
宛若救命稻草一般,把紙條捏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