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蕎在陽台上吹久了鳳,回澄園就發燒了。
迷糊中,她下意識握緊手腕上的菩提佛珠。
這是她16歲那年冬天高燒不退,陸令舟在寺廟跪了一晚上求來的,從此,她就沒怎麼生過病。
佛珠的沁涼撫著燥熱,她終於慢慢睡了過去。
第二天被一整喧鬨聲吵醒。
江蕎按著眩暈的頭,帶著病態的蒼白下樓。
卻發現院子裡種的粉色勿忘我都被拔了。
粉色勿忘我的話語,是永遠的愛。
是她18歲那年讓人種下,當時她以為自己會一直愛陸令舟,也以為他總有一天會接受她。
鮮豔的花被連根拔起,花瓣落進泥土被碾碎。
像極了江蕎這些年糾纏陸令舟,被踩落的情意。
“江小姐。”
柔美的女生打斷江蕎的思緒,她扭頭,就見穿著白裙子的蘇慧穎衝她微笑走來:“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以後請多多關照。”
江蕎點了點頭,算作招呼。
她很快就離開這裡了,無意和江蕎多說。
轉身朝外走,又聽蘇慧穎問。
“對了,令舟說白玫瑰襯我,以後院子改種白玫瑰,聽說勿忘我是你喜歡的,你不生氣吧?”
江蕎頓步,捕捉到對方眼裡一閃而過的炫耀。
這時,陸令舟拎著風衣外套走來,體貼給蘇慧穎披上衣服:“山風涼,你還咳嗽,進屋休息吧,我叫了家庭醫生過來。”
“沒事。”
蘇慧穎小鳥依人握緊男人懷裡。
陸令舟低頭溫柔給懷中人扣上衣扣,似乎忘了旁邊還站著江蕎。
直到要進屋,他才扭頭凝了江蕎一眼,注意到她蒼白的臉色,淡淡道:“你也順帶讓醫生看看。”
“謝謝小叔,不過我約了經紀人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
江蕎沒興趣做他們的電燈泡。
之後一周,江蕎沒再回澄園。
直到三年一度的影後獎評比,她又見到了陸令舟和蘇慧穎。
經紀人林珊的臉色很不好看,和江蕎說,原本江蕎拿這個獎杯板上釘釘,偏偏陸令舟中邪了為了蘇慧穎摻一腳。
江蕎和公司簽了協議,如果拿不下這次的獎杯,就要打破這五年拍戲的底線,要接親密戲了。
很快,主持人宣告——
“恭喜影後獎得主——蘇慧穎。有請陸總上台頒獎!”
江蕎心裡沒有多大的波瀾。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陸令舟在意一個人的時候是多高調。
蘇慧穎喜極而泣,領獎後挽著陸令舟的手站著,感謝完了一圈人,吸引夠了羨慕的目光,最後望向江蕎。
“其實今天,我最要感謝的是江小姐,不知道能不能收到你一句祝福?”
聚光燈打在江蕎身上,大家紛紛看熱鬨。
這五年,江蕎對陸令舟高調示愛,誰不知道她愛慘了他?
如今被陸令舟官宣的女友點名打臉,江蕎能繃得住?
可江蕎卻優雅站起身,迎著台上那道不可忽視的深邃目光,隻很平靜回一句:“恭喜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