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軍士,所有的軍士都在外圍,或是拿著刀槍,或是拿著弓箭。
“他們為何不讓咱們上去?”一個軍士納悶的道:“咱們來幾波箭雨,保證誰也逃不出去。”
安紫雨知道為何。
師生們也知道為何。
隻因國子監需要功勞!
安紫雨看著楊玄,微微頷首,隨即舉起戒尺,第一個衝了過去。
楊玄喊道:“別留活口!”
他從不良人那裏知曉,這些南周密諜都是悍不畏死的存在,沒必要去冒險。
教授們看了他一眼,眼中多有感激之色,隨即就帶著學生們衝殺過去。
剛跨過火焰的密諜們沒法藏匿身影,他們的身上燃燒著火焰,瘋狂撲向國子監的師生。
根據楊玄的安排,國子監一個教授帶兩個學生去衝殺,教授在前,學生在後,也算是體驗一番殺敵的艱難。
車隊中間的大車上,中年男子屈指彈出飛鏢,地上幾個被毒煙和缺氧弄暈的密諜當即身死。
另一個密諜站在他的身側,手持橫刀,很是恭謹。
廝殺很慘烈,結束的也很快。
國子監倒下五人,都是學生。
“傷的不重。”
這是個值得欣慰的好消息。
“滅火。”
有人弄了沙土來,倒在火焰上。
火焰漸漸黯淡。
一群教授盯著那兩個密諜,目光不善。
“老夫有多久沒殺人了?”有教授叫嚷。
跪坐在那裏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輕聲說道:“百密一疏,竟然被堵在了此處。不過……”,他抬頭看看城頭,“死在此地倒也合適。”
中年男子猛地飛撲了過來,身形在空中閃爍,隨即湮滅不見。
楊玄獰笑,“老子早就準備好了應付你這等鬼魅手段!諸位教授,起……”
教授們齊齊躍起,就像是百花開放的花瓣,兵器衝著天空而去。
噗!
鮮血從空中滴落,中年男子的身影出現。
安紫雨飛掠而至,戒尺淩空飛去,就像是拍蒼蠅般的把中年男子拍落。
中年男子跌落地上,苦笑道:“好歹還有一輛大車走了,希望他們警覺些,聞聲遠遁。”,說完,他一咬牙,嘴角流出了黑血。身後的密諜早已一刀抹了脖子。
楊玄笑了笑,“大唐好客,天不留客,我留客!”
……
那輛大車此刻就停在距離城門三百多步的地方,車夫坐在車轅上,看似很安詳。
“走!”
趙國林扛著馬槊轉身而去。
溫新書把弓箭收了,很是鬱悶,“你這一下太快,我本想射他一箭都沒機會。”
趙國林淡淡的道:“生與死隻是一瞬,哪有那麽多考究。”
車轅上的男子嘴巴張開,雙目無聲的看著天空,咽喉那裏,一個明晃晃的洞。
進城後,趙國林和溫新書去複命。
“稟楊帥,我等殺了一人,奪回馬車。”
“好。”楊玄剛想安排下一步,就聽馬蹄聲急促傳來。
城頭有人喊道:“是金吾衛的周副將。”
楊玄上馬,“我去會會這位周副將。”
周岩剛接到消息,說是北城這邊有廝殺,還起了火。作為負責長安城治安和秩序的將領,他若是不能及時趕到處置好,回過頭上官就會處置他。
“火頭沒了。”
有下屬在歡呼。
“有人來了。”
一騎緩緩而來。
馬背上的少年一襲青衫,右手握著橫刀垂落身側,微笑道:“久違了,周副將。”
周岩勒馬,看著那群師生,心中一個咯噔。
“你等在此作甚?”一個心腹上前,喝道:“為何廝殺?棄刀上前。”
這是標準的抓惡少的程序。
可沒人動。
有人顫聲道:“看!”
一輛馬車緩緩傾倒,鹹魚落下之後,就是箱子。
哐當!
一個箱子落下,蓋子彈開。
陽光下,金光燦燦。
“全是黃金!”
周岩仿佛是被金光刺傷了眼睛,伸手擋在眼前,身體在馬背上搖晃了一下。
這……
楊玄頷首,“周副將這幾日帶著無數將士在城中搜尋南周密諜,我不良人少,幸而國子監願意襄助。城中被周副將占據,我等隻能蹲守此處,誰知那些密諜竟然一頭紮了進來……承讓了。”
城頭的將士們沉默的看著周岩。
這位周副將此次鬨得轟轟烈烈的,幾乎把長安城翻了個個,搶功的意圖堪稱是路人皆知,可最終卻是國子監拿到了功勞。
不,還有那個在馬背上微笑的少年不良帥。
周岩覺得胸口煩悶,下意識的張開嘴,咽喉有東西就湧了上來。他強行忍住,咽喉那裏湧動著。
“你以為此事就此完了嗎?”楊玄的微笑收了,目光陡然銳利,“我告訴你,此事……沒完!”
周岩再也壓不住咽喉裏的鐵鏽味,張開口就噴。
“噗!”
……
時間調回三天前:楊玄坐在床上,手中拿著卷軸屏幕,聚精會神的看著電影。
金庫被劫,警察們傾巢出動。一番辛苦後,有人驚呼發現賊贓,頓時眾人瘋狂湧去。現場還在清理賊贓,電話裏不斷傳送著好消息。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輛綠色的大車悄然從戒備鬆弛的關卡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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