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二人出了房間。
梁靖目露異彩,豎起大拇指,“兄弟了得!”
“嗬嗬!”
剛給了異國美人封口費的楊玄謙遜的道:“隻是吃了些藥。”
“什麽藥?”
“回春丹。”
外麵正好有夥計過來,手中拿著木匣子,親切的道:“回春丹,她好,你也好。二位郎君,可要嗑幾顆嗎?”
回到家中,楊玄和曹穎,加上怡娘商議事情。
怡娘進進出出,茶水,瓜子,小吃……擺滿了案幾。
三人坐好。
“我剛去求見宋震。”
楊玄隱去了自己在青樓花錢請異國美人嚎叫了一番的事兒。
“宋震說的簡略了些,不過我依舊感受到了些不忿之意,由此可見,北疆的局勢並不容樂觀。”
曹穎說道:“偽帝如今還算是勤政,可他竟然用驛站為女人送果子,這說明他對這個天下並無感情。”
怡娘嗑著瓜子,“他們父子隻是野心勃勃罷了。”
“我有些時不我待的迫切。”楊玄覺得自己更多是對未來的一種莫名惶然,“北遼數十萬鐵騎,若是全民皆兵,那更是令人震怖。大唐看似國勢強盛,可一旦崩潰,那便是一潰千裏。”
曹穎歎道:“偽帝昏聵,這便是天賜郎君良機。”
“是啊!”怡娘期待的看著自己帶了一年的少年。
“看來我要和那位多聯絡才行。”楊玄想到了梁靖。
唯一能幫助他驟然飛升的就是貴妃。
他起身道:“我去尋梁靖。”
……
“呯!”
“呯!”
箭矢不斷落空,小瓶子裏僅僅插著兩支箭矢。
“不玩了!”
年子悅惱火的把箭矢全數插進小瓶子裏,換了衣裳,趁著侍衛沒在的機會,從後門悄然出去。
站在外麵,她拍拍手,歡喜的道:“平康坊,東西市……”
……
楊玄尋到了把平康坊當家的梁靖。
這貨出了青樓就尋地方喝酒,身邊一群狐朋狗友。
“楊玄,來,飲酒!”
梁靖趕走了身邊的男子,令人換了酒菜。
楊玄坐下,舉杯飲酒。
在座的男子都在看著他,其中一人起身道:“聽聞楊少府作詩一首,令南陽公主動容,今日群賢畢至,作一首。”
此人穿著華麗,神色輕浮中帶著不屑,一看便是富貴人家。
楊玄舉杯喝了一口,對梁靖輕聲道:“東市那邊有一塊地皮,地勢低窪積水,沒人要,拿下來,填埋了,建造店鋪。”
梁靖一怔,低聲道:“那地方沒人買吧。”
楊玄笑了笑,“南周商人要來了。”
“什麽意思?”
“那位南周皇帝寵愛女兒,此次無奈讓南陽公主做質子,心疼擔心之餘,他令商人們來長安做生意,實則是想讓那位公主這幾年過的舒心……他們一來,相信我,長安店鋪的價格會飛升。”
南周富庶,南周商人功不可沒。
梁靖問道:“你如何知曉?”
楊玄笑道:“國子監有追捕南周密諜的職責,我還是國子監學生……這是查出來的消息。”
梁靖心中一喜,但旋即不動聲色的問道:“這般掙錢,要不……一起?”
這等發財的生意你為何不做?
對麵那位紈絝已經要瘋了。
楊玄斜睨著他,對梁靖說道:“我的縣尉哪來的?”
梁靖頷首,“娘娘給的,好!”
忠心耿耿啊!
楊玄起身,“如此我走了,你抓緊。”
“多謝。”梁靖知曉楊玄不會拿自己的前程來哄騙他。
所以。
哥要發財了。
那紈絝被楊玄晾了許久,此刻怒不可遏,指著楊玄喝道:“還不趕緊作來?”
楊玄走過去。
紈絝冷笑。
“作尼瑪!”楊玄一腳踹倒紈絝,出門而去,隻覺得念頭通達了。
紈絝本就喝多了,被這一腳踹的鼻血狂流,抬頭喊道:“梁兄!”
呯!
梁靖把酒杯扔在地上,撲過去就是一頓毒打。
“梁兄饒命,梁兄!”紈絝捂臉求饒,不懂為何梁靖要毒打自己。
梁靖一邊毒打一邊罵道:“那是耶耶的兄弟,也是你能呼喝的?來人,打!”
酒樓裏頃刻間就亂作一團。
出了酒樓,楊玄深吸一口氣,渾身舒坦。
天色近黃昏,平康坊的高峰期要來了。
年子悅進了這個此刻全世界最為繁華的銷金窟。
燈紅酒綠,行人如織。
好熱鬨啊!
她出來前在臉上抹了灰色的粉,自覺毫無破綻。
這裏買個烤肉,那邊買一碗冷飲。
好快活!
年子悅眯著眼,歡喜不已。
“好靈氣的眼睛。”
一個惡少盯住了年子悅。
年子悅就這麽邊吃邊走,一路東張西望,直至一個有些偏僻的巷子。
回去吧!
年子悅回身。
一張獰笑的臉。
嗚嗚嗚!
惡少捂住她的嘴往巷子裏拖,“娘的,竟然是個美人,耶耶今日要樂乎一把。”
年子悅絕望的掙紮著,想到了父母,想到了張菁,最後竟然是想到了那個鄉下小子。
——但凡公主出門,必須先令人通報給我,否則出事後果自負。
她的雙眸中多了淚水,絕望的掙紮著。
南周公主在長安被惡少侮辱的消息傳回去,父母能氣吐血,隨後整個南周將會蒙羞。
我錯了!
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