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妹紙專注的令人心疼。
他把紙張攤開,鬆手,紙張就緩緩飄落。
“什麽意思?”
黃景瑜不解。
“黃教授,借用一下麈尾。”
楊玄拿著黃景瑜的麈尾,鬆手。
呯!
麈尾直接落地。
“臟了。”黃景瑜有些小潔癖,撿起麈尾就想埋怨幾句。
然後,他頓住了。
鍾會也頓住了。
“平的,敞開的東西就能飄,鳥兒……老夫去也!”
鍾會飛掠進了邊上的林子裏。
鳥兒驚鳴,一陣大亂啊!
鍾會抓了一隻鳥兒,把翅膀拉開。
“原來如此!”
長安城中有富豪喜歡仙氣飄飄的感覺,在家中飼養了十餘隻鶴。
淩晨,富豪起床,聽到鶴鳴的淒慘,就去看望。
十餘隻被拔掉大半羽毛的野鶴在晨風中暢快的踱步,身上裸露的地方看著微紅,看著和家裏養的雞一般。
而國子監中。
早上安紫雨習慣性的拎著戒尺去巡查。
“老夫來也!”
有身影從右側飛了出來。
很飄逸,很灑脫,就像是大鳥一樣。
速度很快。
安紫雨下意識的扔出了戒尺。
呯!
大鳥中尺撲倒。
一個腦袋努力從地上抬起來,悲憤的道:“司業!”
“鍾會?”
安紫雨看著鍾會綁在手臂上的羽毛,不禁傻眼了。
“看老夫的驚鴻一瞥!”
一個身影飛了出來,雙手撲扇著。
身形瀟灑之極!
內息運轉遇上了羽毛加持,就是這般飄逸。
當夜,長安城中再度出現了偷毛賊。
第二日,周寧走在國子監中,看著幾個教授站在二樓上,一躍而下,不禁翻個白眼。
到了安紫雨那裏,還沒進去就聽到戒尺敲桌子的聲音。
“司業。”
“進來。”
安紫雨麵色稍霽,“是周寧啊!你來的正好。前日是你送張宏去長安縣就職,今日還是你去看看吧。”
周寧詫異的道:“怎麽了?”
安紫雨歎息,“一言難儘,昨日他回來,說長安縣的官吏都排擠他,忍無可忍就嗬斥了那些人,哎!”
周寧蹙眉,“我去也不管用吧。”
安紫雨一臉慈祥,“你去不管用,可楊玄管用。你整日在國子監中鑽研醫術,悶也悶死了。想當年我和你一般大的時候,那可是漫山遍野的跑,去吧去吧。”
一直到了萬年縣縣廨,周寧依舊忘不了安紫雨那老母親般的慈祥微笑。
“助教?”
楊玄從縣廨中出來。
周寧說道:“有件事怕是要麻煩你,你若是……”
楊玄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她,“助教這是見外了,有事隻管說。”
“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朱雀桀桀大笑。
周寧說道:“張宏說是在長安縣受了委屈,司業想請你去看看,好歹分辨一番是誰的錯。”
可這等事情從沒有對錯!
“去看看吧。”
周寧對他不錯,特別是為他隱瞞了王氏礦山發作的不是疫病的消息,讓他得以從容收割了一批韭菜。
“我有恩必報。”楊玄說的很認真。
“抱上床去。”朱雀開啟毒舌。
到了長安縣縣廨外麵,楊玄回身,親切的叮囑道:“助教止步。”
周寧蹙眉,“為何?”
這事兒她覺得和楊玄沒關係,好歹一起麵對才是。
“臟。”楊玄大步上前。
他穿著官服!
可萬年縣管不到長安縣。
掌固斜睨著他,“何事?”
楊玄微笑道:“請了不良帥區東和張宏來,有要事。”
掌固磨磨蹭蹭的,楊玄也不催促。
晚些,一個身形魁梧的男子走了出來,身後三步開外跟著張宏。
“楊少府,何事?”區東冷漠問道。
按照慣例,張宏進了長安縣就被分配給不良人這邊,而不良帥區東就是他的上官。
張宏看到楊玄和周寧時,恨不能地上來條地縫好鑽進去。
楊玄問道:“張宏,他為何刁難你?”
張宏遲疑了一下,“他說我和女人似的墨跡,不如去侍奉那些好男風的男人。”
這是赤果果的羞辱!
這也是區東給張宏的下馬威和殺威棍,趕他滾蛋。
區東平靜的道:“一派胡言。”
張宏漲紅了臉,“我發誓所言為真,如若不然,修煉時內息紊亂!”
內息紊亂就是走火入魔。
這個誓言夠毒。
可見張宏的憤怒。
區東雙手抱臂,有恃無恐的道:“這是我長安縣之事……”
楊玄不好管啊!
周寧心中歎息。
隨即看到楊玄上前一步,揮拳。
呯!
鼻血噴濺。
周寧一怔。
原來他叫我止步,是怕血濺到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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