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曰的,不給麵子啊!
楊玄看了王老二一眼。
“屠公。”王老二低聲勸了幾句。
屠裳拱手,“多謝。”
原來你服老二啊!
楊玄心中一樂,“走!”
“哎!等等老夫!”
王眾腳指頭少了一根還沒好,走的很慢。
大功告成,楊玄壓根沒興趣和這等人政客打交道,“走!”
“哎!等等!等等!”
王眾一瘸一拐的加速,可卻趕不上。
他滿頭大汗,看似焦急。
一路追出去,車隊早走了。
王眾回身,歎道:“老夫的錯。”
他沮喪不已,低下頭去。
嘴角微微翹起,輕聲道:“多謝了。”
遠處,有人說道:“有人說王眾與楊玄有些貓膩,由此看來,多半是假。”
更遠處,有人說道:“郎君出行,南周利禮儀不周。”
“將軍何意?”
“弄些動靜給郎君送行。”
話音未落,城中最奢華,也是最高的一家酒樓燃起了火苗子。
不知裏麵加了什麽東西,火苗子竄的很快。
很快就成了熊熊大火。
“啊!”
有人站在窗戶邊,被火苗和煙氣逼迫著,最終鬆手,跌落地麵,活生生摔死。
楊略看到了這一幕,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車隊中有人回身,不經意的看到了火頭,“起火了!”
楊玄也看到了。
娘的!
“好兆頭!”
……
從楊玄帶著使團走了之後,周寧發現自己在國子監的課業少了許多。
“司業,為何?”周寧去問了安紫雨。
天氣熱,外麵知了不知疲憊的叫喚著,一向精神抖擻的安司業也有些沒精打采的,但一聽到這話,那雙眼中就多了些神彩。
周寧恍惚記得母親當初聽到外麵的八卦時,就是這個神色。
“阿寧啊!”安紫雨笑的親切,“楊玄可說了何時回來?”
“他說大半年吧。”楊玄說半年左右,但周寧總是習慣為他爭取些日子。
“這也快了。”安紫雨笑道:“親事準備的如何了?”
周寧搖頭,“還得等他回來。”
安紫雨一怔,“他就沒個親戚長輩?”
周寧說道:“他家在元州,家中對他頗為……苛刻。後來他就來了長安。他走後沒多久,父親賭錢輸了,帶著一家子跑了。”
安紫雨單手托腮,右手無聊的轉動著戒尺,“輸了多少,值當全家跑了。”
“說是輸了幾輩子都還不起的賭債。”
“賭啊!萬惡之源。”
“是。”幸好子泰不賭,而且也不喜歡去那等燈紅酒綠之地,堪稱是潔身自好……周寧心中微喜。
安紫雨歎息,“楊玄一回來,你多半就得嫁過去。他那邊事多,家中得有人看著,你難道還想來國子監教書?”
我怎麽就忘記了這個?
周寧恍然大悟。
“我國子監的嬌花,也待不了幾日了。”安紫雨有些唏噓,拿出了手帕。
司業要開始了……周寧起身,“司業,我先回去了。”
“嗯!”安紫雨抹抹眼睛,“一對小兒女,多般磨難,這才喜結良緣,真是令我感動,嗚嗚嗚!”
這是好事兒,您別哭啊……周寧也難免滿頭黑線,但知曉這是當初司業修煉出了偏差的緣故。
她走出值房,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司業是修煉苦情係出的偏差,包冬也是苦情係的學生,若是他出了偏差會如何?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周寧打個寒顫,心想幸好子泰沒怎麽修煉國子監的功法。
她一路回去,見自己的值房外站著一個女人。
女人雙手交疊在小腹前,身姿筆直,整個人從服飾到頭發一絲不苟。聽到腳步聲,女人抬頭,神色從冷漠轉為溫和,福身,“奴怡娘,見過周娘子。”
怡娘,這不是子泰說的那個家中女管事嗎?
周寧記得楊玄說過自己很敬重這位女管事,所以也不敢怠慢,福身回禮。
是個有禮的小娘子,長得……
怡娘飛快看了周寧一眼,來之前在心中給周寧打的七分,容貌和氣質加成,瞬間變成了十分,“奴一直在北疆,郎君來信,說此次出使南周後,多半會轉任別職,奴收拾了些東西,就來了長安。”
“一路辛苦。”
二人進了值房,怡娘見裏麵多是醫書,再想起家中已經多了不少醫書,心中就有數了。
小兩口還沒成事,就先把醫書搬到了長安的家中,可見這小娘子對郎君情深義重。
周寧也打量了一番怡娘,覺得這個女人的氣質有些奇怪,看似雍容,讓人聯想到了貴婦,但偶爾流露出的一絲乾練氣息,卻讓她想到了宮中。
奇怪的女人。
怡娘同樣在揣摩她,幾句話之後,覺得這個小娘子看似冷漠,偶爾一笑,卻頗為親切。可見冷漠是對外。
日子都是自己過的,若是整日對著一個冷漠的人,哪怕是美若天仙,也沒幾個受得了。
還行!
怡娘心中一定,笑道:“奴來了長安,自然要著手其他事。若是周娘子不嫌棄,奴厚顏,想拜見周公。”
周寧多看了她一眼,心想能說出這等話,就意味著怡娘能為子泰做主。
如此,我還是低估了她在子泰心中的地位。
“好。”
隨後怡娘帶著禮物去了周家。
周寧在側,看著怡娘從對自己的親切,到和自己父親交談時的雍容矜持,不禁訝然。
子泰身邊的這個女人,不凡啊!
“奴以為,郎君歸來之後就著手親事最好。”
周遵本該讓家中女人和怡娘交涉,但事關愛女,也顧不得這些,聞言乾咳一聲,“須得看他此行如何。”
若是此行楊玄灰頭土臉,這門親事還得緩緩,好歹等風聲過了再說,否則周氏丟不起這個人。
怡娘看著他,微笑道:“郎君此行定然載譽而歸!”
怡娘走後,周遵笑道:“這個女子是他的什麽人?”
周寧說道:“是子泰家中的管事,頗為敬重。”
周遵點頭,“難怪對他如此信心十足。”
周寧說道:“子泰定然能如她所言。”
周遵苦笑,等女兒走後,歎道:“女兒外向,這還沒嫁出去就向著外人了。”
周勤冷笑道:“你才知曉?”
周遵想到老爺子對楊玄好感不多,就趕緊彌補道:“不過女子若是嫁到家中,依舊向著娘家,那也不妥。”
“那是阿寧!”
“阿耶,阿寧也會做人婦,為人母。”
“放肆!”
老頭惱羞成怒開始脫鞋子。
“阿郎!”
就在周遵準備逃竄時,管事來了。
在管事麵前周勤會給兒子留些麵子,於是便隨意把鞋子套上,“何事?”
“去南周的使團歸來了,楊郎君遣人來報信。”
“說了什麽?”
“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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