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許久未曾出門,出去,看看。看看那些老朋友!”
稍後,一輛馬車出了周家。
隨後。
百餘氣息沉凝的男子騎馬出來。
最後,才是一輛牛車,上麵擺著兩具屍骸。
正是張嶽和範基。
……
延壽宮中,掌門肖旦正在看書。
修煉為何?
其一,強大的力量令人迷醉;其二,追求長生久視。
“掌門!”
一個弟子腳步匆匆到了門外。
肖旦放下書卷,淡淡問道:“何事?”
弟子說道:“五師兄和七師兄身死。”
肖旦的神色凝固了一瞬,“叫了楊暉來。”
楊暉也得了消息,來的時候麵色悲痛。
但,卻很從容。
“掌門。”
“老夫聽聞你請了張嶽和範基出手,對方是誰?”
楊暉是動用了私人關係,所以此事並未稟告肖旦。
“是……周氏的女婿。”
“周氏。”肖旦神色不變,“楊氏與周氏大戰開始了?”
“並未,隻是紛爭。”
“張嶽二人身死,老夫心疼,更多了不安。”
修煉之人,情義上會淡薄一些,免得修煉時被七情六欲乾擾。
肖旦哀傷了一瞬,乾咳道:“此事楊氏準備如何?”
楊暉說道:“國丈那邊會和周氏商議。”
所謂商議,就是以勢壓人,再安撫幾句,齊活。
另一個世界的燈塔就是這麽對付自己的盟友。
聽話否?
不聽?
不聽就弄你,從經濟到軍事,以及各方麵。
聽話?
乖!
記得今年進貢的東西再多些。
肖旦心中一鬆,“此事,要謹慎。另外,注意周氏。”
楊暉笑道:“掌門不知,周氏當初的家主周勤,就是被國丈壓製了數十年,告病在家。如今的家主周遵也是如此,蹉跎了多年,直至最近才出仕。他們,不敢!”
此時的延壽宮大門外,來了一隊人馬。
以及,一輛馬車。
為首的護衛下馬走到馬車側麵,“阿郎,到了。”
車裏傳來了周勤的聲音,“就沒個人迎接?”
可咱們也沒通報不是……護衛臉頰抽搐,“沒。”
“無禮!”
“是,極為無禮。”
周氏的前任家主來了,延壽宮竟然無人相迎。
這是小母牛倒立啊!
“裏麵可有百姓?”
護衛看了一眼,“十餘人,在上香。”
“哎!告訴他們,今日不宜上香,趕緊走。”
“是。”
幾個護衛進了延壽宮。
“哎!可是來上香的?先在大門外買香,自己香可不能帶啊!”一個弟子追了上來。
護衛走到那些在上香的百姓身後。
“延壽宮要關門了,趕緊走!”
香客們楞一下。
有人說道:“誰說的?”
護衛握著刀柄,“它說的。”
“啊!”
尖叫聲中,香客們一哄而散。
神像巍峨,木然看著這一幕。
那弟子跺腳,“這是故意來鬨事的?來人呐!有人鬨事!”
腳步聲從後麵傳來。
十餘青袍男子從殿後饒了出來,為首的喝道:“哪來的邪門歪道?”
延壽宮也不是沒對頭,但對頭都是同行。同行是冤家,大夥兒信奉的神靈不同,信奉的理念不同,為此也發生過辯駁的事兒。
辯駁嘛!
大家各說各有理,最後沒辦法,乾脆就把對方稱之為邪門歪道。
延壽宮人第一反應就是來了對頭,於是先甩了個嘴炮過去。
沒炸死人。
護衛笑道:“還請肖掌門一見。”
弟子冷笑,“報上你等的名頭。”
“周氏!”
消息傳遞到了肖旦那裏。
他看著楊暉,“你說周氏不敢來。”
楊暉覺得臉有些發熱,“掌門放心,這不過是來要個麵子,弟子這便去打發了他們。”
肖旦點頭,“妥當……處置了。”
雖說延壽宮和楊氏的關係很複雜,但延壽宮不能成為楊氏的打手。
楊暉去尋了兩個師兄,一起去了前麵。
“周氏哪位來了?”
楊暉拱手問道。
護衛問道:“你是……”
“楊暉!”
“聯絡延壽宮,令人出手刺殺姑爺的便是你?”
楊暉尷尬的道:“隻是個誤會。”
“誤會?”護衛回身,“丟進來!”
兩個身影飛了進來。
噗噗!
就落在楊暉的身前。
“張師兄!”
“範師兄!”
那些弟子不禁驚呼。
範基的死相還好,也就是下巴粘了一塊不知是肺片還是什麽的東西。
而張嶽就淒慘了許多,胸口那裏一個口子。
楊暉麵色微變,拱手,“這是何意?”
護衛獰笑,“刺殺周氏的姑爺,你還問何意?”
楊暉淡淡的道:“此事自然有楊氏去交涉,若是無事,還請離去。”
“若是不肯呢?”
“那……就別怪我等不客氣了!”
一群護衛罷了,打走了事。
楊暉秉承了楊氏的霸道,向身後招手。
“咳咳!”
外麵兩聲乾咳。
“阿郎慢些!”
“哎!許久未曾出門了,那些老朋友也不知如何了,多半是……死了吧?”
看到周勤走進來,楊暉麵色劇變。
這個蟄伏了數十年的周氏前家主,終於走出了周家的大門。
這會帶來些什麽?
此事……錯了。
國丈低估了周氏的怒火。
楊暉深吸一口氣,拱手,“見過周公。”
“你是……”
“楊暉,當年曾見過周公。”
“楊氏的?”
“是。”
“殺我家姑爺的便是伱?”
沒殺成不是……
楊暉笑了笑。
今日周氏要立威,那就給他們立威吧!
後續國丈那邊自然會出手。
我,忍忍就好!
周勤乾咳一聲,“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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