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就是楊玄?”
“就是他。”
“魏靈兒可是讚不絕口,說此人俊美無雙,今日一見……”
一個女人看了說話的年輕人一樣,“比你俊美多了。”
男人摸著臉,“各有千秋。”
“他還能作詩,你能不?”
男子:“……”
梁月策馬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楊玄,“回來了?”
這話有些長輩問晚輩,尊者問卑下的味道。
按理楊玄就該點個頭,回句話……好歹對方是皇帝親封的虢國夫人,更是貴妃的阿姐。
眾人沉默看著楊玄。
梁月帶著怒火而來,這人會如何應對,才能避過這一劫?
楊玄開口。
“你,是誰?”
……
皇帝不知是出於尊重還是別的因素,對貴妃的這個阿姐頗為看重,一個虢國夫人的封號就足以讓那些貴婦的醋意酸透長安城。
更遑論虢國夫人還享有隨時進宮的權力……要知道,就算是頂級貴婦,想進宮也得先通稟。
再有,皇帝隔三差五就大手筆賞賜梁月,那手筆之大,令人側目。以至於梁月敢在長安和那些頂級富豪鬥富。
一家和一國,你如何鬥得起?
皇帝願意這般寵著這個寡婦,大夥兒也沒話說,隻是不少貴婦在後宅咬牙切齒,詛咒梁月遲早有一日會撞到鐵板。
可有皇帝撐腰,加之梁月也就是飛鷹走狗,和一群人玩些風花雪月,故而沒人去針對她。
這日子,就這麽一日日的驕橫起來。
她,覺得自己所向無敵了。
所以,容不得別人忤逆自己。
你,是誰?
長安誰不認識她梁月?
不,是虢國夫人!
“無禮!”
“艸!你說什麽?”
“他是故意的!”
梁月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喝道:“大膽!”
陳丹跟著梁月久了,習慣了主子的橫行霸道,故而下意識的一鞭子抽去!
楊玄沒動。
有人驚呼,“不能動手。”
“為何不能?”
梁月如此得皇帝的寵愛,打一個刺史算什麽?
“那是周氏的女婿!”
呃!
眾人一怔。
看著皮鞭抽了過去。
楊玄沒動,一直看著梁月。
身邊伸出一隻手,牢牢的抓住了皮鞭。
用力一拽,把陳丹拽下馬來,就跪在楊玄身前。
楊玄說道:“楊某久在北疆,怎地,長安竟然出了個必須我認識的貴人?”
梁月:“……”
老賊抓住了陳丹的頭發,用力一提,就把他提溜了起來。
“我說,不認識,有問題?”
楊玄看著梁月,然後一拳。
呯!
隨即上馬離去。
全程都沒看陳丹一眼。
陳丹緩緩回身。
那張臉已經沒法看了。
良久,梁月咆哮道:“去尋大兄!”
梁月帶著陳丹去尋到了梁靖。
“大兄!”
她氣勢洶洶的進了梁靖的值房。
“何事?”
梁靖蹙眉抬頭。
梁月回頭,“進來!”
陳丹低著頭進來。
“抬頭!”
陳丹抬頭。
鼻子塌了,鼻孔被布團堵著,但外麵還在滴血。
嘴巴高高腫起,呈現青紫色,看著格外好笑。
“這是……”
“他是陳丹!”梁月咬牙切齒的道。
“誰弄的?”梁靖怒不可遏:“回頭弄死他!”
“楊玄!”梁月怒不可遏,“我不過是過去問幾句話,他竟然口出不遜。陳丹為我出氣出手,竟被他毒打。大兄,要下狠手啊!”
梁靖起身走了過來。
陳丹仰著頭,熱淚從兩側留下。
“大郎君!”
“是挺慘的!”梁靖說道。
“是啊!”
“不過,我看還差些意思。”
“什麽?”梁月不解。
梁靖手中拎著硯台,突然用力拍在陳丹的腦袋上。
呯!
……
“郎君,有人彈劾羅尚書!”
回到家中的楊玄,剛歇息了半日,就接到了這個消息。
“不知是皇帝還是楊鬆成的授意。”老賊說道。
“這個不重要。”韓紀說道:“在此事上,皇帝和楊鬆成利益一致。”
“那邊要快!”楊玄再度提醒。
“郎君放心。”韓紀說道:“老夫已經令人去迎了。”
老賊說道:“就怕他會拒絕。”
“辛無忌若敢拒絕我的命令,那麽,我回到北疆之時,就是鎮南部覆滅之日!”
……
時間提前到楊玄剛從陳州出發的第四日。
辛無忌在看書。
和那些不學無術的權貴們不同,辛無忌喜歡收集書,不管是什麽書都來者不拒。
“可汗!”
有人進來,是楊玄當初留下的護衛。
“何事?”
辛無忌淡淡的道。
“郎君派人來了。”
辛無忌放下書,問道:“可是何事?”
護衛說道:“我也不知。”
“請進來。”
辛無忌端坐著。
一個虯龍衛步入大帳。
那步伐,看著就像是熊羆,雄壯的身軀恍若一座山嶽。
“郎君令!”
虯龍衛盯著他,“你,怎敢不起?”
辛無忌心中一驚,趕緊站起來。
上次楊玄的敲打緩緩在腦海中閃過。
我懈怠了。
若是被主人知曉,回頭……
虯龍衛說道:“郎君令鎮南部馬上集結人馬,前去陳州挑釁。”
去陳州挑釁。
這是何意?
難道是想一網打儘?
辛無忌抬頭,虯龍衛漠然看著他。
“耶律喜!”
辛無忌身體一顫,“在!”
虯龍衛低喝,“郎君之令,你敢遲疑嗎?”
他握住刀柄,殺機驟然勃發。
辛無忌緩緩跪下。
“耶律喜,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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