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華尖聲道:“誰謀劃的,誰擔責。”
謀劃的當然是田曉。
若是事敗,擔責的也是他。
事兒還沒開始,宮中和鏡台的兩撥人,就已經找到了退路,並且達成了攻守同盟。
一個好手飛掠而來,“黃林雄他們來了。”
“好!”王思歡喜的道:“趙久攔截,老常,咱們去尋楊玄。”
常華問道;“此次謀劃……”
趙久乾咳一聲,“是咱們集思廣益。”
“沒錯。”
瞬息,擔責就變成了搶功。
林飛豹帶著三十餘虯龍衛氣勢洶洶的來了。
娘的!
看著那鐵棍子,趙久心中發怵。
但他知曉,隻需阻攔片刻,隻要楊玄落入王思二人手中,或是被斬殺,那麽,此事就算是結束了。
“上!”
鏡台的人結陣衝殺。
“別太急切!”
林飛豹見張栩眼珠子發紅,知曉這廝是想到了當年的事兒。
李泌父子登台後,王守執掌鏡台,清洗孝敬皇帝一係人馬不遺餘力。
所以,對於虯龍衛來說,鏡台就是自己的死敵!
“有數!”
張栩知曉目下還不能暴露身份,隻能隱住了虯龍衛的某些手段。
他飛掠過去,鐵棍子當頭砸下。
趙久舉刀格擋。
呯!
二人各退一步。
趙久獰笑,“不過如此!”
“閃開!”
林飛豹來了。
一棍子就把趙久砸的連連後退。
張栩惱火,“回頭留他一命,我來拷打。”
此刻他想到了那一夜。
那一夜,宮中傳來消息,帝後中毒倒下。
隨後,孝敬皇帝的幽禁地外就多了數百人。
孝敬皇帝當機立斷,令怡娘帶走孩子。已經出宮蟄伏的虯龍衛派出了二人去盯著,其中一人便是張栩。
那些不明來曆的好手在堵截怡娘逃跑的路線,身影閃動,恍若鬼魅。
孝敬皇帝身邊最後的侍衛們勇敢應戰。
張栩看著那些侍衛被包圍,被圍殺……無一人屈膝,無一人請降。
那一路,血流成河。
張栩恨不能衝出去,和那些曾經的同袍並肩廝殺。
但他最後隻能忍著,看著怡娘消失在黑暗中。
也看著那些侍衛最後被絞殺一空。
隨後,幾個頭領在火把照耀下開始檢驗屍骸,辨認身份。
其中一人,便是王守!
“鏡台!”
張栩深吸一口氣,眼中的酸楚儘數隨著一棍傾瀉而出。
“閃開,我來!”
一個鏡台好手豪邁的迎上來。
呯!
橫刀不知飛哪去了,腦袋砸裂,各種零碎飛的到處都是。
張栩身形閃動,眼珠子越來越紅。
“王守何在?”
林飛豹就這麽一棍子一棍子的狠抽,抽的趙久步步後退,聽到這聲喊,心中不禁歎息。
當年事啊!
他何嚐不憤怒!
但,作為統領,他必須要考慮的更多。
看著趙久,他突然笑了,“那便拿你來出氣!”
趙久一怔,接著一棍子抽的他渾身哆嗦。
“你方才還隱藏了實力?”
“你,不是老夫的對手!”林飛豹隻是在拖延——老板那邊有個大坑,正等著人往裏跳。他若是一棍子抽死了趙久,王思二人弄不好會遁逃。
“大言不慚!”趙久奮力一刀,刀風吹的林飛豹長發飄蕩。
“王守身邊有個荒荒,老夫等他,多年了!”
林飛豹輕鬆格擋,接著一棍子逼退趙久,遊刃有餘的控製著廝殺的節奏。
一種巨大的無力感令趙久惶然,接著是迷惑,“知曉荒荒的人少之又少,你是誰?”
林飛豹一棍子抽去,“晚些,到地底下去問!”
另一邊,王思和常華,帶著宮中的十餘好手突然出現。
“大和尚,這邊。”
楊玄指指一棵大樹下。
這裏是常山,方外之地,誰見過這等殺氣騰騰的人?
僧人們惶然,住持喝道:“列陣,保護副使。”
這裏是北疆,方外也得提防那些馬賊,甚至是小股敵軍斥候。
楊玄見僧人們陣列整齊,讚道:“倒也不差。”
住持說道:“迫不得已啊!”
“方外,隻是另一方世界罷了。”
楊玄這話引發了住持的唏噓,“可不是!紅塵該有的紛爭,方外其實也不少。”
“楊狗!”
王思見楊玄身邊僅有十餘護衛,外加一個寧雅韻,不禁大喜。
趴在父親肩頭上的阿梁喊道:“狗!狗!”
這熊孩子!
周寧嗔道:“不許胡說!”
怡娘回頭看了一眼,“是宮中的老怪物!”
王思常華飛掠而來。
寧雅韻站在前方。
“寧雅韻!”
王思狂喜,“常華,你牽製他,咱去弄死楊狗!”
“好!”
常華飛掠而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短槍。
短槍呼嘯,尖銳的勁風撲麵而來。
寧雅韻輕輕一拳,讓他不舒服的內息潮水般的往外湧去。
舒坦啊!
呯!
常華後退兩步,持槍的右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另一邊,借著常華纏住了寧雅韻,王思飛掠向楊玄。
“楊狗!”
“聒噪!”楊玄看著他,淡淡的道:“弄個坑本想坑幾個蠢貨,沒想到卻坑了一群蠢貨。周儉!”
裴儉按著刀柄,“郎君!”
“不必留活口!”
楊玄回身,不再看王思一眼,抱著孩子,繼續和住持探討方外的問題。
作為北疆之主,方方麵麵都得關照到,他容易嗎?!
王思飛掠而來,落地,剛想彈起,就見周儉出現在了自己的前方。
右手按著刀柄,目光炯炯。
“死!”
王思一掌拍去。
嗆啷!
橫刀出鞘的聲音還在耳畔,一道刀光宛若星河傾瀉,突然炸裂。
王思麵色劇變。
呯!
他連退幾步,右手衣袖儘皆被割裂,碎片飛舞,仿佛是一群蝴蝶。手臂上多了一道深深的刀傷。
王思尖叫:
“這是個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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