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總是喜歡利潤最大化。
這個商人就是想把運費也掙回來。
“嗬嗬!”
耶律書和自己的好友相對一視,眼中閃過猙獰之色。
就是他了。
但,錢總是不嫌多,再來一個比較好。
“還有誰想走?”
耶律書問道。
一個商人說道:“老夫也想回去了。”
“如此也好,你二人先走吧!”
耶律書笑吟吟的道。
二人拱手,隨即叫齊自己的隨從,趕著大車走了。
他們前腳一走,就有商人問道:“耶律書,酒菜呢?”
耶律書說道:“在路上。”
“嗯?在哪?”眾人看看,沒看到酒菜。
“說了在路上。”
耶律書獰笑道:“山珍海味都吃過吧?”
“地上飛的除去蝗蟲,水裏遊的除去水蛇,都吃過。”那商人拍拍鼓起的小腹,“少說吃了幾萬錢的東西。”
“吃過人肉嗎?”
……
那兩個商人策馬並行。
“說實話,老夫不想和楊狗做生意。”
“誰說不是呢?老夫更想看到他跪著哀求,嗬嗬!想想就樂嗬。”
“沒辦法,他給的太多了。”
“下一次他需要給的更多。”
“沒錯,下一次,少於三成,他就別想拿到糧食。”
“誰來了?”
二人聽到了馬蹄聲。
前方,出現了十餘騎。
“哎!那不是耶律書嗎?”
後麵,出現了數十騎。
左右,同樣如此。
“不對!”
兩個商人變色,“你等要作甚?”
耶律書說道:“每個人必須砍一刀。誰不動手,弄死!”
“有數!”
這些商人大多沒殺過人,此刻有些緊張。
“殺啊!”耶律書舉刀喊道。
雙方很快就殺作一團。
兩個商人叫罵著。
“你等瘋了?”
“天神會懲罰你們這些蠢貨!”
“饒命!”
兩個商人的隨從被砍殺殆儘,二人倒在地上,看著十餘商人獰笑著走過來,心中惶然。
“為何?”
一個商人問道。
耶律書舉起長刀,“人太多了。”
刀光閃過,商人下意識的舉手格擋,手臂被斬斷。
耶律書退後,“輪到你們了。”
一個個商人上前,揮刀。
鮮血飛濺。
慘嚎聲不斷。
“這便是人啊!”
不遠處的一個小土包上,老賊搖頭歎息。
楊玄勒馬看著,“這是錢!”
一頓砍殺後,十餘商人踉踉蹌蹌的後退,看看自己身上的血跡,再看看眾人身上,臉上,手上的血跡,不禁哈哈大笑。
笑一笑的,有人跪地嘔吐,有人興奮的道:“哪還能殺人?”
耶律書忍住惡心,“都殺了人,那麽,此後榮辱與共,共富貴。”
“對,共富貴!”
耶律書說道:“一人計短,咱們聯起手來,能與寧興的豪商爭鬥,能漸漸控製邊疆的生意。到了那個時候,諸位,誰還敢小覷咱們?”
眾人不禁興奮了起來。
一種創造曆史,為自己尋到了一條出路的感覺,讓他們輕輕顫栗著。
耶律書蠱惑道:“大遼歧視商人,而北疆卻一視同仁。此次,咱們務必要把這筆生意做的漂漂亮亮的,以後……”
他伸出雙手,一隻指著北疆,一隻指著南方,“左右逢源,懂了嗎?”
商人們鼻息咻咻。
“散了!回頭再聚!”
眾人散去,耶律書把他們一一送走,剛想離開,一騎過來。
“耶律書!”
耶律書看到此人,心中一顫,“二哥。”
楊玄一直在邊上看著……耶律書心想方才但凡自己等人猶豫不決,或是改變了主意,那麽,此刻大概都變成了屍骸。
“郎君叫你!”
“是。”
耶律書跟著過去,見到楊玄後,跪下。
“見過副使。”
“你做的不錯,我很歡喜。”
養了狗,該敲打時就敲打,但,狗子做事麻溜,該誇讚時,就得伸手捋捋它的毛。
楊玄說道:“你想要什麽?”
耶律書說道:“小人原先想掙錢,可掙到錢後,那些官吏卻頗為無禮。
小人就在想,商人,難道就不能為官?
小人想做官,可大遼歧視商人。
老夫一次送錢給桑元星身邊的管事,想通過他謀求一個吏目之職。
可他收了錢卻不辦事,還說什麽,商人重利輕義,也配為官?
小人想不通,小人這般才華為何不能為官。
要說重利忘義,難道那些官吏不是?”
薑鶴兒低聲道:“他竟然想為官。”
瘋了!
“小人知曉副使對商人一視同仁,這才願意販賣糧食給副使。小人不求什麽,隻求副使縱橫天下時,能讓小人出仕。”
“好!”
楊玄答應了。
耶律書歡喜過望,跪下,再度捧著楊玄的靴子,深情的舔舐著。
楊玄蹙眉,耶律書大概是舔夠了,抬頭諂媚的道:“小人願為主人效命。”
隨後,耶律書表了一番忠心,這才告退。
走了一段路,隨從忍不住問道:“郎君能掙錢就好,為何認了楊玄為主?”
“你以為老夫願意去舔別人的靴子?”
“那……”
“楊玄此次丟出了投名狀,便是對老夫的威懾。老夫若是還端著架子,他就能丟出老夫上次配合他盜走坤州錢庫之事。桑元星能活剝了老夫!”
“啊!”
隨從麵色慘白。
“擔心什麽?”耶律書冷笑,“誰能讓老夫掙錢,誰能讓老夫為官,誰便是老夫的爹!”
遠方,楊玄策馬,“去南歸城。”
王老二說道:“郎君,這些商人也太無恥了些。特別是那個耶律書,恨不能把北遼給毀了。”
楊玄想到了那個世界的大明末年,一群商人越過邊牆,給異族帶去了無數資源,以及消息。
那些人在想什麽?
他一直想不通,後來想通了。
薑鶴兒以前聽到過楊玄對豪商的評價,覺得有些偏頗,有些想不通。
今日看到耶律書和那群商人的表演後,她,想通了。
“原來,他們有錢就是爹!有奶便是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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