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快意恩仇,才是男兒啊!
周新心中萌發了一些蠢蠢欲動,覺著家中的約束太多了,如姐夫這般才是王道。
內侍強笑了一下,“楊副使遠行疲憊,可先去歇息,明日再進宮。對了,陛下還賞賜了楊副使一些藥材。”
“多謝!”
楊玄拱手就走。
“跋扈啊!”
一個文人在街邊搖頭。
身邊的好友問道:“可覺著忿怒?”
“設身處地想想,隻覺著爽快!”
楊玄帶著人馬到了周家大門外。
周家大門敞開。
周遵的弟弟周虎笑眯眯的出來,“子泰!”
“二叔!”
楊玄拱手,“怎敢勞頓二叔相迎?再有,開大門也……”
世家門閥的大門輕易不會開。
周虎看了左側一眼,“那一夜你不知曉,宛若沙場,周家的大門也被撞壞了,這是新換的。
按理,該帝王來了才開門。不過,那條老狗配不上。
阿耶說了,子泰你來,正好新大門開開,透透風。”
韓紀微微一笑,心想,這可不正好?
楊玄和他一路進去。
周勤難得正經的坐在大堂裏。
“見過阿翁。”
楊玄行禮。
“來了就好。對了,阿寧如何?”
“阿寧孕像還好。”
“阿梁呢?”
提及阿梁,楊玄苦笑,“阿梁如今帶著愛寵在家中橫行,讓人頭疼。”
“哦!你說的老夫都想再度去北疆看看了。”
這話裏有話,莫非周氏生出了去北疆安家的心思?
楊玄又覺得不至於,對於世家門閥而言,家便是根基,不是生死存亡之際,不會搬遷。
“楊鬆成那邊可有交代?”
楊玄進來的路上沒看到廝殺的痕跡,但卻發現許多樹木都換了。
周勤冷笑,“那條老狗,老夫第二日就去砸了楊家的大門。潁川楊氏,嘿!”
“阿翁威武!”
楊玄覺得周勤是真的猛人……能和武皇做交易的人,豈是等閒?
“你此來的目的什麽?”周勤問道。
“皇帝放話,說保我來去自由,誠意丟出來了,我若是不來,便是存心想謀逆,到時候天下人都會戳我的脊梁骨。
其次,天下人一直說我桀驁不馴,我此來,也想扭轉一番這股風氣。”
“那你想換個什麽風評?”周勤好奇的問道。
“霸道!”
周勤:“……”
楊玄說道:“這幾年長安頻頻出手,我剛執掌北疆,諸多事務纏身,無法分心解決。此次來了,自然不會做縮頭烏龜。”
“於是你一來就先給了皇帝一巴掌?”
“說一巴掌誇大了些,在外人看來,我這便是覺著憋屈了,尋個地方發泄。我也想試探皇帝的姿態,他若是來硬的,那麽,回去我就會錘煉大軍,及早發動對北遼的攻勢。”
周勤點頭,“你攻伐北遼,隻要不斷取勝,長安任何汙蔑都會在戰績之前灰飛煙滅。其次,還能免除後顧之憂,與長安相抗衡。”
北遼是中原數百年來的最大威脅,楊玄率領北疆軍不斷攻伐這個大敵,在天下人的心中就是加分。
“不錯!”周勤對孫婿的謀略很是讚許。
“再有,王氏是什麽態度?”
孝敬皇帝的兒子這個名頭是值錢,可也僅僅是值錢。
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來利往。
別人好好的官做著,好好的日子過著,就算是你賣慘讓人潸然淚下,可抹去淚水,日子依舊要過下去。
討逆,是要掉腦袋的。
支持討逆,成功也就罷了,失敗了呢?
一家子跟著陪葬!
憑何?
相反,天下人會紛紛喊打。
楊玄知曉,自己需要不斷強大。同時,這個天下在漸漸紛亂,當天下人對皇帝不滿時,就是他舉旗的時機。
這個皇帝不行!
那,咱們換一個啊!
換誰?
自然是換英明神武的楊老板!
什麽是大勢?
這便是大勢。
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那一夜三家出手,皇帝默許……王氏唇亡齒寒,出手相助。
子泰你想拉攏王氏,卻不容易。
王豆羅兄弟二人深謀遠慮,當年看出楊鬆成太過風光,卻難以下台,故而疏離了一家四姓,自成一脈。如今你想拉攏他們,憑何?”
周勤喝了一口酒水,“你能給王氏帶來什麽好處?不能!
若是和你成為盟友,以後一旦北疆崩潰,皇帝與楊鬆成就能借此為由對付王氏。
風險與收益相差太大了,王氏兄弟很難答應。”
這是世家門閥家主的思維角度,周勤給他分析了一番。
最後,周勤問道:“周氏難道還不夠?”
穩住北疆是夠了。
但我的目標不隻是北疆啊!
“嗬嗬!夠了!”
晚些周遵提前回來,翁婿見麵又是一番話。
當夜,楊玄在周家喝的半醉。
“歇下吧!”
周遵讓他今夜留宿周家。
“不了,明日還得進宮。”
楊家。
楊鬆成和幾個幕僚在商議事情。
“楊玄來了,此人行事凶悍,必然會為了周氏出頭。最近,讓家中子弟少外出。若是要外出,多帶好手。”
楊鬆成說道。
“國丈。”一個幕僚說道:“他在長安最多半月,此次一走,下次再來估摸著不知什麽時候了。忍一忍就過了。”
楊鬆成說道:“家中子弟總是有跋扈的,不知天高地厚,告誡他們。”
“是!”
楊氏現在威勢驚人,外界普遍看好越王入主東宮,成為下一任帝王。在這樣的背景下,楊氏子弟跋扈些,正常。
“半月,等此子走了之後,就全力襄助越王入主東宮!”
楊鬆成定下了未來的戰略方向。
“是!”
剩下的,便是這些幕僚的事兒。
他們會根據楊鬆成的吩咐研究如何把越王推入東宮。
上位者,事必躬親的隻是極少數。
幾個幕僚小聲商議了起來。
楊鬆成很滿意這個氣氛,吩咐人準備宵夜給幾個幕僚享用。
“多謝國丈!”
幾個幕僚笑著道謝。
楊鬆成起身準備去歇息。
“著火了!”
外麵有人喊道。
楊鬆成心中一緊,疾步出門,“何處著火?”
奔跑來的仆役看到楊鬆成,止步說道:“是大門!”
幕僚們也出來了,有人說道:“那大門堅實,就算是舉著火把都點不燃,怎會著火?”
一個管事跑了過來,滿頭灰黑的飛塵。
“國丈,有人在大門外倒油縱火!”
“誰?”
“楊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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