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彎腰,故意把飽滿若隱若現的呈現給楊老板,媚笑道:“客人可要喝酒嗎?”
這是你今日問的第三次,楊玄搖頭。
胡女壓低聲音,“裏麵有人等候。”
楊玄一怔,還沒問是誰,胡女搖擺著臀兒走了。
一個客人猛地伸手拍了一巴掌。
啪!
胡女回頭媚笑,然後把手中沒推銷出去的一壺酒,連同酒壺,一起砸在了客人的頭上。
酒水和鮮血從客人的頭上流淌下來,他卻大笑道:“夠味!夠味!”
說著,他站起來,舔舔嘴角的酒水和血,走向胡女。
老賊目視老板,請示是否乾涉。
楊玄搖搖頭。
“表子!”
客人獰笑著逼過去。
表子——女妓。
胡女回身,微微福身,“有人鬨事。”
“誰?”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楊玄的嘴角勾起。
裏麵出來個大漢,盯著客人,“喝多了就回去!別惹事!”
客人叫囂,“賤狗奴,耶耶今日要弄她!你有意見?你……”
大漢隻是探頭出來,聞言乾脆走了出來,腰間竟然佩刀。
楊玄起身,“都在這等著我。”
韓紀蹙眉,老賊搖頭,示意此事無需管。
客人見到大漢佩刀就慫了,說道:“耶耶今日不給錢!”
大漢蹙眉,“滾!”
大漢出來的那道門通往後院,有門簾,門後麵便是客人的禁地。
楊玄掀開門簾走進去,大漢回來,就站在外麵。
後院看著有些雜亂,趙三福就坐在一張案幾上,手中是一條啃了小半的羊腿,羊前腿。
“我讓胡女暗示你,第一句話是三哥在等你。我知曉你愚鈍,這一句多半猜不透,就準備了兩句,你是第幾句知曉我在此的?”
趙三福問道。
“第一句。”
楊玄坐在了另一張案幾上。
“為何?”趙三福突然覺得腿肉不香了。
“能自稱三哥的,臉皮得厚。我想了想,在我認識的人中,大概就你了。”
“是嗎?”
趙三福起身,“進來說話。”
他帶著楊玄繞過那些雜物,進了後麵一個房間。
裏麵布置的不錯,有床榻,有案幾席子,甚至看到了香爐。
趙三福坐下,“這裏是我的一個點,偶爾我會來坐坐,睡一覺。”
楊玄坐下。
趙三福看著他,良久笑道:“當初我曾與你站在長安城頭上,說要看護這萬家燈火。我一直以為自己走的很快,可和你比起來,我就像是個步履蹣跚的老人。”
“鏡台也不錯,我看好你接替王守。不過,準備好割了嗎?”楊玄不懷好意的道。
“割是不會割的。”
“哪怕沒用也不割?”
“誰說沒用?”
“那麽,此次我帶回來的至尊版回春丹,就送別人了。”
“別!”
二人相對一笑。
趙三福把剩下的羊腿丟在邊上,拿出一塊手絹擦手,“你此次歸來,鏡台很重視,不,宮中很重視。”
“一直有人在盯著我,而且不止一批。”楊玄早就發現了。
“嗯!”趙三福把手絹丟下,“剛開始你在北疆的捷報長安不以為然,什麽攻破了一座城池,他們滿不在乎。
直至你擒獲潭州刺史後,長安才為之一驚。刺史啊!大唐多久沒擒獲過這等高官了。”
趙三福豔羨的道:“當時朝中有人譏諷,說你浪得虛名,你那丈人就站出來了,說,你可能擒獲北遼刺史?那人訕訕坐下,不敢說話。”
“隻是一個刺史而已。”
“已經很了得了。”
“那麽,若是個國公呢?”
呃!
趙三福一怔,“真有?”
楊玄點頭,“丟在牢中沒管,回頭看看,不行丟去修路。”
“暴殄天物!”趙三福搖頭,“宮中對你的態度很嚴厲,若是被他尋到機會,不會給你活路。”
我也是如此,楊玄微笑,“我知道了。”
“你沒見梁靖吧?”
“我如今乃是皇帝的眼中釘,梁靖再多的江湖氣,也不敢見我。他就算是不擔心自己,也得擔心宮中的妹妹。”
“你知道就好,對了,你來了長安後,越王突然銷聲匿跡了,據聞,整日就在府中不出窩。”趙三福玩味的道:“知曉這是什麽意思嗎?”
“裝作是小白兔,無害,且害怕我。”楊玄覺得越王真是個戲精。
“他這是表態,你若是給衛王撐腰,他定然扛不住。”趙三福譏誚的道:“他的背後是楊鬆成等人,勢力龐大的令皇帝也為之忌憚,卻說扛不住。”M..
“衛王如何?”楊玄問道。
“怎麽說呢!”趙三福沉吟良久,“上次宮中想壓製他,誰知曉衛王卻撂挑子了,準備帶著妻兒回潛州封地。”
這事兒楊玄知曉。
“後來宮中沒轍,把他拉了回來。如今他麾下有些官員,整日和楊鬆成越王為敵。”
這是必須的。
楊玄換了個話題,“對了,昨日我和那誰……右千牛衛大將軍戚勳發生衝突,想尋個人問問,此人究竟是什麽來曆?”
“此事你問別人還真問不到。”趙三福笑的得意,“鏡台監控長安,正好我前陣子查過戚勳。”
好!
楊玄微笑,裝作不經意的模樣。
“此人在軍中一直不怎麽得意,發家是在那一夜之後。”
哪一夜……楊玄忍住了這個問題,他知曉不能急切,否則會被趙三福察覺到異樣。
“那一夜之前他是右千牛衛將軍,之後也是,不過之前不得意,此事幾乎無人知曉……我也是盯他才查到了。”
趙三福低聲道:“那一夜之後,右千牛衛明著是大將軍茅允在管事,實則幾乎都是戚勳在執掌。”
草特麽!
楊玄眸子一縮。
他知曉,戚勳定然便是當年李泌父子的同謀之一!
“他難道是茅允的私生子?”楊玄笑的很是輕蔑。
“他不是茅允的私生子,不過,能執掌右千牛衛多年,可見那位對他的信重。”
楊玄笑道:“當初宮變右千牛衛出力不少,這是保駕護航的大功吧!”
“你知曉就好。”趙三福懶洋洋的道:“這人,運氣也不錯。”
“什麽意思?”楊玄微微眯著眼。
趙三福說道:“他的一個侄女兒,當初做了那位的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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