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王說道:“此事發端於國丈嘴賤……”
越王:“……”
皇帝嘴角抽搐,卻微微翹起。
“隨後國丈的人先動手,說實話,北疆占理。隻不過仗著這是長安,肆無忌憚罷了。
若是捷報至依舊不放人,那麽我還能高看國丈一眼。
放人看似隨機應變,可卻少了血性。
其次是讓焦林在外麵轉悠當靶子,看似手段高超,實則依舊是算計。
我記得當年潁川楊氏要求兒孫行事堂堂正正,大氣凜然。時至今日,我看到的卻是蠅營狗苟,陰私算計。”
越王發現皇帝的神色專注了些,心中明悟,今日讓他和衛王來,這是想聽聽衛王的看法。
國丈和皇帝決定聯手對付北疆,可皇帝習慣性的就想到了製衡,於是乎,他就想到了自己那個在巷子裏打鐵的二兒子。
這個判斷對不對,還得看皇帝的交代。
“老二沒事多來朝中。”皇帝語重心長的道:“每年得了錢糧,就得為國效力,不可躲在巷子裏偷懶。”
衛王默然,沒說答應還是不答應。
若是換了越王,估摸著能暗中狂喜。
二人告退出去。
“二兄,以後阿耶定然會重用你!”越王笑吟吟的道。
“給你可好?”衛王說道。
“可你給不了!”
“我不來就是了。”
越王仔細看去,發現衛王是認真的。
“你別害我!”
越王苦笑,“若是阿耶覺著是我逼走了你,回過頭,他會收拾我!”
“你的王妃長的不錯,小心些!”
衛王丟下一句話,揚長而去。
越王站在那裏,良久罵道:“草特娘的!”
沒人知曉他這話是罵誰。
估摸著,他自己也不知曉。
焦林遇刺身亡的消息震動了長安城。
“公主!”
張菁急匆匆的進來。
年子悅正在屋裏看書。
長安寫小說的不少,但和南周比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
每次商隊或是使者來長安,都會給年子悅帶來許多小說,供她消遣。
她放下書卷,靈秀的雙眸看著張菁,紅唇微微張開,“可證實了?”
張菁點頭。“證實了,北遼的商人頗為沮喪,說坤州一丟,主客易位。公主,北遼靠不住了。”
從開國起,大唐就對南周虎視眈眈,幸而北遼在北方盯著,一旦大唐南下,便起兵牽製,這才有了南周數百年的平安。
所以每年南周都會給北遼進貢,金銀珠寶,各種特產,看著就像是藩屬國給天朝上國的貢品。
這一切,都是為了平安。
北遼有人戲言,說北遼對於南周而言,便是父親對兒子。
沒有北遼這個爸爸,南周早就被滅掉了。
這種屈辱的說法南周默認了。
可現在這個爸爸卻被人打的滿頭包……
“也就是說,若是大唐南下,北遼不可能出兵了?”年子悅難掩失望。
“後續還得看北遼能否反攻成功。”張菁就此事和隨行的將領商議過,“若是能成功,那麽尚有可為……公主!”
張菁見年子悅搖頭,就有些不解。
“不能的!”
年子悅歎息,“那個人行事從不衝動,他既然打下坤州,便是有把握能擋住北遼的反攻。張菁,備車!”
“去何處?”
“北疆會館!”
“公主!”張菁愕然,“去那裏作甚?”
年子悅起身,“此後北遼就靠不住了,大周要想太平,就得另尋一個強大的靠山。”
“那不如示好長安!”張菁覺得年子悅本末倒置了。
“示好長安?一旦大周示好長安,便是示弱。長安這些人我見識不少,欺軟怕硬在行。你若是示弱,他們就越是凶狠。”
年子悅走出去,“這個天下,怕是要變了。”
馬車一路到了北疆會館。
張菁去交涉。
“南陽公主?稍等!”
門子有些驚訝,看了馬車一眼,轉身進去。
“南陽公主?”
薑星已經能坐起來了,聞言笑了起來,“這女人號稱南周珍寶!明白什麽意思嗎?”
張霸點頭,“這等女人是禍害,唯有王者方能消受。她當初與國公有過交往,此刻來,多半是因為打下坤州之事。”
“你聰明了些。”薑星很是欣慰,“見見吧!國公有過交代,也和她說說。”
年子悅被請到了大堂中,發現大堂裏竟然有屏風。
“公主,請!”
張霸微微垂眸,不去看她。
可在長安,但凡是男人,都恨不能把眼珠子黏在公主的身上,這人卻避之不及,仿佛公主是個禍害。
不,還帶著些許恭謹之意。
為何?
張菁不解。
年子悅卻覺得這是尊重之意。
她走到屏風後坐下,“我來,是想問問,北疆如何看待大周。”
果然是為了此事而來。
不過,此女能開門見山,可見大氣。
大氣的女人,做個妃子也不錯啊!
給國公暖被子,生幾個孩子……
老夫想什麽呢?
張霸說道:“國公曾提到過南周。”
“哦!願聞其詳。”
“國公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是勢,恍若大潮,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這是說,南周必然不能久存。若是有機會,楊玄定然要滅了南周。
年子悅怒了,起身出來,“大周雄獅百萬,怕了他嗎?”
張菁冷笑,覺得公主今日來的時機不對,反而當北疆看穿了南周的虛弱姿態。那位秦國公若是知曉此事……不過,他遠在北疆,北疆大軍也不能越過大唐吧!
所以,此次隻是試探罷了!
知曉了楊玄的想法,以後戒備就是。
“一群綿羊罷了。”張霸沉聲道。
“我們走!”
年子悅本想來試探個態度,態度來了,很是強硬。
張霸說道:“國公說,他依舊記得那個少女。若她有事,我管!”
年子悅止步,腦海中閃過了巷子裏抱著自己的那個少年。
那一夜星輝燦爛,她仰頭看著星空的同時,也看著少年仿佛會發光的眼眸。和那些貪婪看著自己的男人不同,少年帶著戲謔之意,仿佛是在說:你就是個禍害啊!別亂跑!
我要你管!
年子悅跺腳,“回去!”
她急匆匆上了馬車,放下車簾。
車外,張菁歎息,:“公主,忘掉他吧!”
作為身邊人,她默默看著年子悅聽到北疆的消息就興奮,聽到楊玄的消息反而平靜。
這是欲蓋彌彰啊!公主!
那個少年,早已成了一頭猛虎,想滅了大周的猛虎!
車裏,有人喃喃的道:“可我,忘不掉他呀!”
……
這一章發出來被吞了,剛請編輯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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