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取坤州後,連長安都知曉楊玄對北遼的態度了。
——
打
否則他隻需拿下內州,就能悠哉悠哉的守著北疆這一畝三分地度日,比皇帝還瀟灑。
停戰!
赫連燕抬頭,愕然。
韓紀微笑,不過,眉微微蹙了一下。
楊玄卻已經開始了推算。
坤州之戰林駿表現的其實不算差,三萬騎,除去潭州和泰州的守軍之外,這是他所能調集的全部力量。
麵對以逸待勞的楊玄,他及時撤離,那一戰,說平手其實也不為過。
第二戰是林駿主動送人頭,至於他第二戰大敗的消息,完全是楊玄需要,故而包冬組織了人手大吹大擂,把此戰渲染的沸沸揚揚,什麽林駿一觸即潰,什麽丟下五千騎斷尾求生……
這是政治需要。
楊國公是個講究人,知曉這裏麵的區別。
戰後寧興會做出什麽反應楊玄也估算了一下。
赫連春絕對會停止和林雅的內耗,選擇暫時聯手。哪怕是長陵,也不得不在大勢之下選擇靠攏這二人。
停戰!
林駿這是想作甚?
選擇修生養息?
犯不著!
坤州一戰林駿隻損失了數千騎,據錦衣衛稟告,林雅那邊已經給他補充了。
也就是說,林駿如今進取不足,戍守卻沒問題。
那麽他此刻要求停戰,是幾個意思?
楊玄微笑著,“停戰?”
借著這個反問,他思索著。
難道是林駿遇到了麻煩?
可他活蹦亂跳的,也沒聽聞潭州和泰州發生什麽大事兒。
麻痹?
可他麻痹我作甚難道想偷襲嗎?
可說句實話,楊國公突襲之能,令天下名將喪膽。和他玩這個,真心不夠看。
但這事兒是好是壞?
楊玄抬頭,“說話!”
這太像是惡少談判了,姿態惡劣!
沈長河卻不以為意,“對,停戰。”
“原因!”楊玄咄咄逼人。
雙眸光閃爍。
沈長河歎道:“假話是寧興施壓,使君要自保。真話是相公內部有人給使君使絆子。使君需要時日來平息紛爭。”
連內部爭鬥都說出來了,而且不假。
楊玄越發的覺得有趣了,“你要知曉,坤州之戰後,北疆軍將士覺著不解氣,依舊在嗷嗷叫著。若說北疆軍是一群虎,我便是首領。不給這些小崽子弄些血食,他們就能吃了我!所以,停戰,有何好處?”
嗬嗬!
說的比唱的好聽。
你剛把長安逼的想吐血,就敢出兵?
你就不怕長安下狠手?
沈長河歎道:“彼此太平不好嗎讓將士們能與妻兒團聚,讓百姓不受戰火的傷害。國公.”
“別跟我整這個,若是要整,我能給你說半個時辰不帶重複的。”
這等和平言論太特麽假了。
“我給你找找資料,不說十日,五日不重複還是能做到的。”朱雀也在叫囂。
沈長河苦笑,“能有什麽好處說實話,能給的也不多。使君說了,北疆差糧食不是……”
楊玄輕蔑的道“誰說北疆差糧食?”
嗬嗬!
沈長河就嗬嗬了,“北疆的糧價,說實話,略高。”
“北疆錢多。”
在這個青黃不接的時節,糧價是高了些。不過等收成後,這些都不是問題。
沈長河說道∶“使君說了,泰州需要半年的太平,若是國公答應,這半年內,北疆隻管去組織豪商買賣糧食,使君不管!”
今年節度使府是有計劃從泰州等地走私糧食,但沒想到林駿竟然開出(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彩繼續)
了這等條件。
不用費心思了,直接了當去買!
林駿就是這個意思。
而條件是半年之內不開戰。
按理,北疆是該休養生息,迎接長安的各種手段……換誰都會這麽做。
但楊玄不同,他恨不能今日就滅了北遼,明日討逆。
你讓他停戰,那不是戳他的肺管子嗎?
走私糧食,停戰!
糧食,停戰!
楊玄看著他,“我還要一樣東西!”
果然是答應了……沈長河微笑,“國公請說,若是老夫能代為答應的,不會含糊若是過了,恕老夫無能,得派人回去請示使君。”
“你很會說話!要不,就留下做我的智囊?”楊玄隨口打擊了沈長河一下。
“嗬嗬!國公說笑了。”沈長河看了韓紀一眼,挑眉,算是回擊。
你老板說了,老夫更強大。
韓紀自然不會為此煩惱,反而是微笑,“這些年老夫頗為寂寞”
沈長河抖了一下。
楊玄說道∶“當初我滅三大部,不少餘孽逃到了潭州。如今,他們的親人在北疆翹首以盼,多少妻子孤枕難眠,多少母親哭瞎了眼睛。林使君既然是個愛好和平的人,對此不能坐視吧?”
翹首以盼?
沈長河敢打賭,那些親人定然希望他們一輩子都別回來了。
隻要楊玄在,你們就別回來!
至於哭瞎雙眼,這是修路修的兩眼昏花了吧!
這個無恥之徒!
定然是想把那些人拿到手,隨即殺雞儆猴。
——看,做了我的敵人,哪怕你到了天涯海角,依舊逃不過一劫!
這是立威!
此事……
沈長河在考量。
若是把那些人交給楊玄,毫無疑問,林駿的威望會受損,不過,受損就受損吧!
那些三大部餘孽在潭州也不老實,偷雞摸狗的事兒不少,隔三差五還打架鬥毆,令潭州官吏頗為頭痛。
而且,這些餘孽中,不少是被北疆收買的眼線。如此,潭州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北疆的眼。
嘖嘖!
這事兒做了,是兩邊都有利。
他不知曉一個詞叫做雙贏。
但覺得此事做得。
不過,得先擺個姿態。
沈長河蹙眉,“說實話,此事很難……”
楊玄起身,“如此,各回各家。老韓。”
“國公!”韓紀起身。
楊玄指指沈長河,“沈先生乃是林使君的心腹智囊,想來是一刻都離不得的,送客!”
“是”
“慢”沈長河起身,“此事且待老夫派人請示使君……”
“你還是沒明白的我的意思!”楊玄指指他,“我說,你做!那麽還有得談。別和我說什麽請示,你沒這個資格!懂不懂?點頭,哎這就對了。”
這事兒不是事啊!
沈長河說要請示林駿,不過是欲拒還迎,製造些難度罷了。
就如同男人第一次想牽女人的小手,女人總是要嬌羞一番,甚至是翻個白眼.隻是個過場罷了。
都一起並肩走了,還不給牽個小手?
沈長河不禁點頭。
“老韓!”
“在!”